说起来,杨东城还真是挺欣赏李月姐的。
于子期知道这杨东城有些任侠状,没理会他,好一会儿才道:“我倒是想啊,只是如今,李姑娘还在孝期,而我娘又远在江淮,这种事qíng,总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说着又道:“再说了,我还不知李姑娘的心思呢。”
他跟杨东城是自小的好友了,在他面前倒没有藏藏掖掖的。
“哈,我看那李姑娘的眼里只有五个弟妹,说不得,你还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杨东城打击着于子期,不过看于子期脸色不太好,便又岔开了话题,说些河工所的事qíng,如今河工所衙门初立,千头万绪的,好不繁琐。
而山郎,在李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山里了,他比其他的人更急。
第二天,一早起来,墨易就把河工所两位管事拜托的事qíng跟李月姐说了。
李月姐琢磨了一下,反正因为墨易和墨风的关系,这李家西屋算是跟河工所这两位新贵在一条船上,不过是牵个线,约个时间的,没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自上回郑老帮了她之后,李月姐平日也常三不五时的去看看郑老太,不能因为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就亲近,这帮过了就不走动了,那样岂不是寒别人的心。
所以,一来二去的,李月姐跟郑老太熟的很,处起来很是相得,连郑屠娘子都酸言酸语的说过,郑老太主是想要个孙女儿,gān脆让李月姐认郑老太做gān祖母算了。
当然,这只是说笑。
上午,日上三杆之际,李家豆腐坊就显得清冷了,案上的豆腐,豆gān什么的都卖完了,还剩几窜油窄的豆腐墩子和豆腐泡,是李月姐特意留下来的,一会儿她就去一趟郑家,这点豆腐墩子和豆腐泡给郑老太送去,不管是炖豆还是红烧,都很好吃的。
随后李月姐便回了屋,洗涮一下,换了一身gān慡的衣服,这才拧着几串豆腐泡和豆腐墩子朝郑家大屋去。
一路上,太阳bī人的紧,到了郑家,李月姐额上已经沁满了细细的汗珠。
郑老太正跟老四媳妇儿有一答没一答的闲聊着。
见到李月姐很高兴,连忙招呼她坐,又让人去切瓜。
她家几个媳妇儿没一个跟她说的上道的,郑大媳妇儿因为一惯以来受别人的冷淡,自个儿也是冷淡待人,常年形成的习惯,便养成了一个不爱搭理人的xing子,平日大多数都是老太自顾自聊,郑大媳妇嗯嗯啊啊的,每次聊天,老太都觉得太累,一来二去的,就懒的跟着大媳妇唠嗑了。
而老二媳妇,倒是个话多之人,只是又太招惹是非了点,尽说些其他几房风言风语的话,一个不好,容易叫其他的媳妇儿误会,所以,郑老太平日就更不喜跟老二媳妇聊天了,而老四媳妇,那就是一个钻钱眼里去的东西,整日里掰着指头算着怎么捞钱,一天到晚的打着她那点私房钱的主意,这个媳妇儿是郑老太最不喜欢的,每回跟她聊天都得打醒着jīng神,生怕不不小心又中了套被她讹了私房银子。
而今天,老四媳妇过来,为的就是郑家四房的长子郑圭跟元家的亲事定下来了,要下聘,之前,郑老太已经贴了银子,没想老四媳妇却还在打她那点首饰的主意,让她心里一阵不痛快,这会儿见李月姐来,便直接把郑四娘子给晾了。
郑四娘子心思没达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便自动自发的切了一个西瓜送来,招呼着李月姐吃瓜,也不理郑老太的白眼,依然坐着一会儿应和着郑老太的话,又时不时的cha上几句。
一时间,整个场而倒也聊的挺热闹的。
那郑老太十句有八句都是在说郑典的,还读了郑典寄回家的信给李月姐听,这典小子在信里叫苦呢,说跟在二爷和七爷身边,即要读书,习武,又要学当差,样样都学,说他短短几天,已经瘦了八九上十斤了,又说王府的饭菜比不上老太身边的饭菜吃的得味。
郑老太脸上的表qíng已经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心疼了,就是一个劲的在那里说道:“受罪喽,受罪喽。”
一边相陪的郑四娘子嗤着鼻声道:“典小子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也是以前他在老太跟前太宠了,要是我家郑圭,保管不会叫一句苦。”她对于没换自家郑圭去,心里还老大不快呢。
郑老太今天本来就恼着这郑四媳妇了,这会儿又听她说这刺耳的话,便没好气的道:“那也要人家二爷七爷看上郑圭啊,行了,我知道你忙,你就别陪我这老婆子了,鼓捣你自己的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