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我还会唱呢。"
"真的?!"
舒曼一下坐起来,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gān吗这么吃惊?虽然我在疯人院被关过五年,可是,院里可是藏龙卧虎啊,这水墨画就是我跟一个老伯学的,他疯了三十多年,却画得一手好画;还有做风筝、唱京剧、捏泥人、篆刻等等,都是我跟疯子们学的,可以这么说吧,十八般武艺,我不说样样jīng通,起码八九不离十。"他说着又重拉她躺下。舒曼还是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大叔,你真的什么都会啊?"
他笑,眼底的哀伤转瞬即逝:"不然怎样呢?长年关在这里,总要有些东西打发时间吧,否则我会真的疯掉。我一直努力地学这学那,就是害怕有一天真的会疯掉……"说到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腻腻的,像融化了的巧克力,滑滑的、腻腻的,"现在,你就在我的身边,你就好比我的一个风筝,无论如何,你不能自己飞了,懂吗?"这么说着,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肩,那一双深邃的目光,仿佛火山,渗出滚烫的岩浆来,几乎要将一切都摧枯拉朽焚烧殆尽。
"山姆大叔!"舒曼吃力地将自己从柔qíng的陷阱里拉出来,故意愤愤的说,"我是你的风筝?那你把我当什么,玩物?"
杜长风捏了把她的脸蛋:"那你把我当玩物吧。"
舒曼生日这天,杜长风jiāo代下去,务必隆重。所以山庄提前两天就忙起来了,老梁乐滋滋地跑前跑后,打点一切。早上舒曼起得很迟,醒来枕畔空空,推开房间的窗户,一眼就看到杜长风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低着头,拿着把小刀,不知道在削什么,聚jīng会神,很投入。
有风轻软地chuī过,碎金子般的阳光透过石榴树叶的fèng隙,轻盈地落在杜长风的头上和肩上,那一瞬间,舒曼有些沉沉地迷醉,心也变得轻盈起来,仿佛黑暗的峡谷陡然照进明媚的光亮,是她没有见过的那种光亮,即便是林然都没有给过她那种光亮,她清晰地嗅到了爱qíng的芬芳……
"喂,你这么看着我gān什么?"杜长风抬头发现舒曼在看他,笑眯眯地问,"你犯什么傻呢,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你呢,在gān吗?"舒曼趴在窗台上问他。
"在做风筝。"
"是给我做吗?"
"你猜呢?"
"什么风筝?"
"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可以学吗?"
"不行,你的手那么细,会划伤的。"
"别把我看得那么娇贵,我小时候在乡下,什么粗活都gān过。"
"宝贝,做风筝可不是粗活。"
"……"
舒曼就喜欢他这模样,卸下忧虑和包袱,他就是个单纯的大孩子,心思细密,温暖和善。舒曼不由得想起韦明伦跟她说过的话,问:"韦明伦会不会来啊,他说过要带齐菲来的。"
"他敢不来。"杜长风哼了声。
"你就是这样,人家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学校是你们两个建的,可是你啥事也没做……"
杜长风答了句:"谁让他jiāo友不慎的。"
"你还知道我jiāo友不慎啊。"韦明伦恰恰就听到这句话,牵着齐菲走进院子,"难得你良心发现。"
杜长风邪邪地笑。
舒曼高兴得大叫:"哇,明伦你们来了!"说着连忙奔下楼,杜长风忍不住喊:"你慢点,才动完手术!"
四个人坐到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纳凉。
舒曼问韦明伦:"学校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学生们挺惦记你们两口子。"一句"两口子"让杜长风脸上笑开了花,韦明伦上下打量他:"气色不错啊,这地方与世隔绝,杨过小龙女也不过如此,神仙眷侣啊……"
舒曼连连点头:"唔,我也有神雕侠侣的感觉。"
杜长风斜她一眼:"你拉倒吧,休想让我叫你姑姑。"
韦明伦大笑,坐他旁边小鸟依人的齐菲也"咯咯"地笑起来,齐菲是那种典型的露珠女孩,清新可人,到底是年轻,笑起来眼睛都发亮。韦明伦很宠她,看她的眼神比蜜糖还黏糊,舒曼忍不住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把事办了?多称的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