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凤兰怔怔的看着他。
他抚上她的面颊,轻笑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婴儿长成一个娉婷少女。”让他的一颗心也慢慢陷落,“不得不说,岳父太jīng于谋算。”
“你十三岁之后的事我知道的便很少,你在江湖中并未闯出什么名号,要寻你也是不易。”
锦凤兰终于回过神来,笑了下,“江湖出名的人死得早,我对自己的命爱惜得很。”
洛子辰哈哈大笑。他喜欢妻子的这种坦率。
锦凤兰似乎在回忆,眉字间笼上了层哀伤与惆伥,“爹过世之后,我守孝三年,没怎么在江湖走动,后来就发生南宫山庄的事,再后来……”她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终至消音。
“那三年你在养伤?”他问得心翼翼。
她点点头,“是呀,我躲到塞外雪峰治疗内伤,我体内有两股内力互相冲突,发作起来,时而如烈火烘烤,时而如坠冰窖。”
洛子辰不由得攥紧拳头。
锦凤兰的表qíng很淡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两者之间,烈火焚烧的qíng形多过坠入冰窖,你没办法想象那种活活烘烤,心就要炙裂一般的感受,只有在冰天雪地中才能让我有活下去的意志。”
洛子辰一拳重重的捶在墙上。
“可是,那样的环境对我的身体犹如雪上加霜,好不容易才化解掉那股炙阳之力,但体内寒毒年深日久,我只能回南方温暖之地调养。”
洛子辰收回拳头,血从他的指关节里流出,一点点滴落在地。
锦凤兰叹了口气,抓过他的手,用罗帕帮他处理包扎好,“一会儿回房再帮你上药。”
“兰儿,你受苦了。”
“走吧,回院落。”
“一点小伤,不碍事。”
“今晚不准上chuáng。”说完,锦凤兰抬脚就走。
洛子辰急急迫上去,“娘子,这样就太不通qíng理了啊,怎么能这样呢……”
他一路喳喳呼呼的。
“娘子,我听话还不成吗?不让上chuáng这种惩罚太重了……”
一进门,锦凤兰面无表qíng的找来金创药,解开他手上包着的罗帕,上药后重新包扎。
“像你这样天生xingyù旺盛的人以前一个人时是怎么熬的?”她挺好奇的。
洛子辰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
锦凤兰只是顺嘴一问,没想到他真回答了,只是答案——她抬腿就赏了他一脚。“不要脸。”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下流。”
“那就下流给你看。”
她一掌拍开他,回到软榻坐下,脸色一正,直直的盯着他。
洛子辰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挨了过去,“乖乖坐好。”
“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她摆出这种神色就表示不会允许他蒙混过去,他当然得识趣点。
锦凤兰犹豫了下,才道:“你让人对南宫灵动手了吗?”
洛子辰面色微沉,“兰儿,这事你别管。”
“子辰,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
“在她那样伤害了你之后,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洛子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yīn森起来。
“她长了那样一张脸,本身就已是件不幸的事了……”
“天谴是她活该,但她欠你的,我也绝不会不去讨。”洛子辰完全不肯松口。
“……”
“你怎么知道的?”她明明都不出门怎会知道这件事的。
锦凤兰替自己冲了杯药茶,慢慢啜了两口,抬眸看他,‘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消息管道。”
“……”
“有人说你家的院墙不是很难爬。”她一点也不觉得出卖某人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