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惜,该换药了。」吴长老仍不改幼时对她的称呼。
「我到底还得多久才可以不用抹这药啊。」她咕哝抱怨。
吴长老面无表qíng地回道:「抹够一年,如果你想留下疤痕的话,现在就可以不用了。」
「请继续。」就知道她老人家一直记恨当年的事,吃都吃了,怎么还她嘛。
吴长老小心地帮她清理伤口,然后重新上药,其间不可避免听到楼西月逸出的低声痛呼。
她眼里有着心疼,但嘴上却依旧刻薄,「为个臭男人弄成这样,你跟你娘一样傻。」
「哪有,我比她聪明好不好,至少我舍得给那家伙下蛊。」楼西月振振有词地反驳。
吴长老朝不远处瞥了一眼,继续道:「知道你男人gān什么去了吗?」
「只要不是去偷人,gān什么都好。」
她马上下手一重,让趴着的人痛得大叫一声,「当初那个把你劫走的杀千刀的到底是谁?你本来就乖僻叛逆得人人头痛,现在竟变本加厉得人神共愤了。」
「毁人不倦」也不是这样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那老头都快烂完了,你就是动了chūn心也晚了。」
吴长老下手理所当然就完全不小心了。
楼西月痛叫一声接一声,叫得不远处的那个人眉头蹙了又蹙。
虽然,他也认为西月有时候真的很欠修理,但是吴长老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毕竟西月现在也算是重伤。
「好了,抹好了。」吴长老终于放弃折磨口没遮拦的她,端了药走开。
她用力揪着地上的糙,小声咕哝,「老妖婆,难怪年纪一大把也没能嫁掉,换是我也不要她。」头上突然多了一块yīn影,她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熟的靴,是她亲手做的。「回来了?」
「嗯。」
「你去gān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吴长老竟来这里悲天悯人了,那得有多天理不容啊。」
「小事。」
「不说拉倒,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楼西月倒不是很在意。
看到薄纱下那些皮ròu外翻、猙狞可怖的伤口时,秋鸣风眸底闪过悔恨与心疼,在她身边蹲下,将她被风chuī得有些散乱的发丝重新拢好。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他扬眉,「最近这里不安稳。」
「所以才要走,我已经不是圣女了,再不走,到时候万一被牵连,我就惨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就是半个废人啊。」
「西月。」
「gān么?我可不会忘记我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是不会报复他们,但抽手旁观总可以的吧。」
「你果然很记仇。」
「当然,你难道以为我是说笑的吗?」她理直气壮得很。
「吴长老一直帮你治伤。」他提醒她。
「嗯,等她死了,我会记得帮她收尸的。」她眨眨眼,朝他甜甜一笑,「我很有良心吧。」
「嗯。」
秋鸣风在她身边席地躺下,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白云,淡淡道:「你给我下蛊了?」
「哟,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啊。」
「嗯。」
「下了。」没有丝毫抵赖,她慡快承认。
「是什么?」
「痴qíng蛊啊,我想过了,万一我要是挨不过刑罚挂掉了,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却依旧可以梅开二度抱别的美人归,我九泉之下也不痛快,所以,我就给你下了痴qíng蛊,这样就算我先挂了,你这辈子也注定得孤独终老,我踏实着呢。」
「好。」秋鸣风眼中带笑。这才是西月,他喜欢的那个女子。
「我当然知道好啊,这蛊还有个好处,你如果敢碰别的女人,后果可是会很严重哦,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