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我摘下另一只耳环,在她面前晃dàng几下。银色的花瓣状耳环在烛火下闪闪发亮,每一片花瓣上都淬了不同的毒药。刚才我是骗她的,毒药虽毒,能致命但是毁不了容。只因为我知道对叶倾天来说,毁容绝对要比丧命可怕一百倍,这才故意吓唬她的。
“耳环?臭丫头,你怎生这么狡猾,居然在耳环上也淬了毒!”叶倾天快哭出来了。
楼暄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染染,真聪明。”笑着笑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我一得瑟,冒出一句神经兮兮的话:“你的血好红哦。”
楼暄气结。
“苏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这句话,叶倾天两眼一翻白,死了。
我心中的成就感顿时就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心想,师娘啊师娘,我总算给你争了一口气,连大名鼎鼎的逝水红颜的弟子都被我给解决了,多了不起啊,你也该扬眉吐气啦。以后看谁还敢说你教我的毒术是旁门左道!
还未得意够,一阵刻骨的疼痛从脑袋往全身直窜。我还记得小时候玩过的竹蜻蜓,双手一撮,它便高高地飞起来。而我现在的感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竹蜻蜓翅膀在我脑袋里不停地搅啊搅,把我所有的神经都搅成了一团。
然后,我就带着这满身的疼痛和成就感,华丽丽地晕倒了。
一包寒石散引发的血案(上)
那些曾被我遗忘的,我以为今生再也记不起来的过往在梦中一一浮现,我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还有楼暄,以及发生在我们之间那些说不清是华丽还是恶俗的事qíng。
第一次和和他见面是在医仙谷,那时候我正被满身的毒折磨得死去活来,一天十二个时辰中至少有一半是备受煎熬的,经常在半夜痛醒,有时候发起狂来甚至还乱打人。医仙谷好几个小侍女都不幸惨遭过我的毒手,连幽芷都不能幸免。
那天晚上,我毒发作的时候不慎抓伤了给我煎药的小侍女的脸,那一道抓痕触目惊心的,犯罪感充斥着我整个心脏。我立刻就跑去素女的房间想拿点上好的伤药,要是那小侍女因此毁容,那我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走到素女窗外的时候,我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第一反应便是:那个男的是素女的相好。我心想,好你个素女,平日里正正经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相好,还瞒着我,今天我偏要看一看你这相好的庐山真面目。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在窗下听墙根。
“素女,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这个忙还非得请你帮不可。”
“楼公子你未免看高我了吧,你想要找寒石散的解毒方子,应该去五毒教才是。”
“呵呵,你素女堂堂医仙传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谦了,这可不像你啊。”
“你这人也忒啰嗦了吧,我都说我最近没空,你还是早点另请高明的好。”
“哦?没空?什么时候你变成大忙人了?”
“我姑姑的一个女弟子中了奇毒,正水深火热呢,连容貌也毁了。当时我可是拍胸脯向姑姑保证会将她的宝贝徒弟医好了,万一治不好,不是砸了我冷面医仙的招牌嘛。”
“什么样的毒,竟然连你都治不好,可否说来听听。”
“……”
“白术,你蹲在那里做什么?”幽芷的叫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急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别躲了,进来吧!”素女砸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被抓了个正着,我垂头丧气,蛮不好意思的。幸亏脸上蒙着面纱,要不然我还真没脸见人了。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果然不假。
“在外面听了多久了,老实jiāo代。”素女的眼神唰的向我she来。
我一抖,就把实话都抖出来了:“没多久,就是从你们说寒石散那时开始的。”
“呵呵,你倒是挺老实的。”楼暄轻笑。
我怔住了,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幅祸国殃民败坏江山社稷的的皮相,若托生成女的,很可能就是新一代的妲己,妖孽版的妺喜啊。这么一呆,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张口就是一句:“素女,你的相好长得真是祸国殃民。”
一千只乌鸦哇哇哇地从房顶飞过。
素女哆哆嗦嗦开口:“他……他不是我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