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树礼急速地说着,脸涨得通红,我被他捏着动弹不得,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气,突然我的嘴被堵住了,祁树礼粗bào地吻住了我的唇,他像只贪婪的蟒蛇缠住我吮吸我的舌头,我挣扎着,又踢又打,却毫无退路,直至被他bī到了卧室的门外。他将我推进屋,然后将门带上冲着楼下被吓傻了的小四吼:“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你要敢上前一步或是打电话我就叫人杀了你!”
说完他又折转身冲入我的卧室,我想用门抵住他,但哪是他的对手,他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扑上前抓起我将我摔到chuáng上,我从未见过如此粗bào的他,本能地反抗,又喊又叫,衣服的扣子一颗颗被他扯掉,他完全失了控。厮打中我翻下了chuáng,他也滚到了地毯上,chuáng边就是开着的落地窗,直通二楼的露台,我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不容他追上来,我一只脚已经搭上围栏,指着他:“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我死给你看!”
祁树礼这时候大约已经清醒过来了,喘着气:“考儿……”
“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来。”祁树礼双手举起,“你别冲动,我不过来,对不起考儿,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是存心的,你下来,我这就走……”
“滚!”我大叫。
祁树礼láng狈地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目光陡然变得柔软,刚才的凶悍残bào已dàng然无存。他看着我,那么无助,声音几近哽咽:“考儿,你的心真的那么遥远,让我终其一生也得不到吗?我们明明距离这么近……你真的让我很绝望,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绝望,考儿,我是认真的,如果有伤害到你,我很抱歉,对不起。”说完他就转身,缓步朝屋外走去。
我顺着围栏滑坐到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泣不成声。
晚上,我给很久没有联系的瑾宜打电话,询问耿墨池的近况,现在我要知道耿墨池的消息只能通过瑾宜。
“他最近在忙基金的事。”
“什么基金啊?”
“哦,你还不知道吧,他成立了一个个人的音乐基金会,用以培养和奖励在这个领域内有突出才华的年轻人。他在忙这些事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像是在安排后事一样,他一向不大管自己名下的实业,最近我也看到他多次召集财务经理和律师清点财产,起糙各种各样的文件,他最近都很忙。”瑾宜说话声音轻轻的,总让我想起她温柔恬静的样子,可是我一听说“后事”就受不了了,又呜呜地哭起来:“瑾宜,他的病真的没治了吗?”
“也不是没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配型合适的心脏。这真不是钱可以办到的,而且墨池本人也不大期待这种手术,他总觉得把别人的心弄到自己的身体里让他难以接受,我跟他的私人医生一直在做他的工作,他始终很排斥。”
“我要去见他,瑾宜,我要见他!”
“你别过来,你来了他也不会见你的,他现在有很多事qíng要处理。为了应付米兰耗了他不少jīng力,米兰现在都长住上海了,前阵子她吵着要住别墅,墨池满足了她,上周说要去欧洲旅行,墨池也给她做了安排,她前天才刚走。墨池现在就是在拿钱买清静,他实在是被米兰吵得不行了,你要再来,他就更不好处理了。”
一连数天,我qíng绪低落。周末高澎约我去江边吃消夜,我没什么胃口。高澎察觉我qíng绪不太好,瞅着我直摇头:“你总是太忧郁,我已经很努力地要医治你的忧郁了,可你自己不努力,我也没办法。”高澎对于我反复无常的qíng绪很有意见。他一直说我太忧郁,说我这个样子迟早会把自己困死,“老实说我不喜欢忧郁的女人,我也没有太多的jīng力去改造一个人,我试过了,太吃力,我自己都改造不了自己更没有办法去改造别人。”
吃完饭后我们去酒吧,其实我并不想去,但实在害怕一个人回家守着空落落的屋子,那不是寂寞,而是生生的绝望。我真怕我控制不住会跑去上海,我实在太想他了,挖空心思地想,搜肠刮肚地想,把回忆当成了赖以生存的空气,我每时每刻都在回忆,比如此刻在酒吧,我神思完全游离在现实之外。其实周围很嘈杂,空气污浊,不大的舞池挤满了紧紧贴在一起跳慢舞的男女,在昏暗暧昧的灯光和极尽调qíng的音乐的催化下,那些男女搂在一起纠缠热吻,好似他们已经好了几个年头了,其实他们有可能两个小时前还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