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墨池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听说你在长沙这边还有个什么工作室?”我继续问。
“凡音音乐工作室,就在芙蓉路的远景大厦。”他低下头,看着杯中的红酒出神,“我跟她合作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现在好了,过去那些曲子成了绝唱,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搭档了……”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qíng绪看似很低落。我却是瞪着眼睛好像没听明白,他们是夫妻呢,怎么会是搭档?
“你呢?听说你是个演员。”他定定神,抬头看着我。
“配音演员,以前是gān这行的,现在金盆洗手了,在电台混呢,不能跟你大钢琴家比的。”
“这样也很好啊,混也是一种境界呢,我也想混……”他高深莫测地说,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出了餐厅,他的心qíng才渐渐好转,热qíng地邀请我跟他去酒吧坐坐。
“行啊,你带路。”我晕晕乎乎,好像有点醉了。
耿墨池就把我带到了蔡锷路一家叫蓝调qíng怀的酒吧,里面人很多,灯光昏暗,音乐躁动,各路鬼男鬼女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们找了张角落里的小台并排坐下,要了酒,又开始喝。他边喝酒边抽烟,我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自己嘴边,我已经好几年没抽过烟了,耿墨池马上凑过来给我点上,我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烟圈,两人的距离明显拉近。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喝着喝着,对视的目光模糊起来,耿墨池突然伸手抚摸我柔润的脸,目光温柔悲伤地注视着我,yù言又止。
我头更晕了,不由自主地迷乱起来,什么东西电流般极微妙地穿透了我的四肢和大脑,让我瞬间麻痹得不能动弹。天哪,面前的这张脸,如果再贴近一点,我就要昏厥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非常隐晦又非常明确地在给我传达着一种信息,我的人生会为这个男人而改写……
短暂的心悸后,我的意识越来越乱,感觉就像被托在了高高的云端,缥缥缈缈的,竟弄不清是什么时候跟他侧着脸接吻的。他的吻湿润绵软,带着迷乱醉人的男xing荷尔蒙气息,感觉竟然很熟悉,明明跟他是第一次亲近,怎么像相恋多年的恋人呢?我忽然觉得一阵心痛,心中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应该是这个男人,是谁都可以,怎么能够是他?他是谁?他是叶莎的丈夫!
耿墨池当然不知道我的心中在翻江倒海,也许是装作不知道吧,我也是他qíng敌的妻子呢。他显然是熟稔此道的,手忙脚乱了一阵,见火候已到,不由分说就拉起意识模糊的我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此君很不客气,甚至是有些霸道,从酒吧里一出来,也不问我住哪,直接把我塞进车里带回了家。两个醉醺醺的男女突然独处一室,酒立即就醒了不少,再到浴室经热水一冲,我的意识回来了,赤身luǒ体地站在陌生的浴室里,很费劲地在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没等我想明白,耿墨池一身酒气不请自入,他的突然闯入让我本能地抓东西遮掩身体,结果越急越乱,反而什么也没遮住。耿墨池这时候已没了清醒时的温文尔雅,不屑地说:“别遮了,不就是没穿衣服吗,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你也不是没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都别装了,既然跟我回了家,该gān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当然知道该gān什么,这个时候我已经无力反抗什么了,当他把我抱到洗脸台上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但也就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就被一种自nüè的快感麻痹了所有的神经……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却在chuáng头看到耿墨池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祁树杰,我终于也睡了你的女人!
那个场面真是惊心动魄,我杀到远景大厦的时候,耿墨池还以为我只是吵吵而已。我冲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又是一拳,旁边的人反应过来了,马上拉住我。
耿墨池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他看着疯了似的我,明白是来者不善了。但为时已晚,我一阵狂跳神经一错乱,居然脱起了衣服(这不是正常人所为,我当时肯定是不正常的)!等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时,我脱得只剩一套紧身内衣了,而且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时围观的人大多是男的,耿墨池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旁边几个女孩也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捡起衣服披在我身上。我不穿,还要接着脱,边脱边骂:“王八蛋,你简直枉为男人,玩弄一个毫无防备的可怜女人,你觉得很过瘾吗?好啊,你玩,我陪你玩!有种别拦着我,让我脱,我陪你玩,玩死都没问题,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