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钱吧,给她啊,gān吗让她来闹。”
“你忍忍吧,烦不了你很久的,我死了看她还找谁闹。”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说……你让她流产……”
“我有点冷,想回房间休息!”耿墨池很坚决地打断谈话,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粉色的花瓣雨纷纷洒落,他的背影在那美妙的画境中,渐行渐远,看上去竟像永远的别离。
我步履蹒跚地也走在樱花雨中,身子比飘落的花瓣还轻盈。我知道耿墨池的一番良苦用心,那么骄傲的他,却在祁树礼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为的就是想在他走后让祁树礼对我宽厚一点,不至于bī死我。因为他知道祁树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与他抗衡的男人,也深知这个对手的固执和冷酷,如果得罪祁树礼,他怕会对我不利。他的心真是比海还深,有时候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他内心的活动,有时候却茫然不知所措,比如他对米兰的事始终三缄其口,而且坚决不肯给她钱。他不是个吝惜钱财的人,为何这个时候如此“守财”?我真是想不明白。
正想着米兰,这个女人就出现在我眼前,真是yīn魂不散,她刚从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就如我也一眼看到了她一样。不是说没钱吗?还开宝马?
她烫了个大波làng鬈发,脸上高人一等的神qíng好似她是欧洲某个王妃,头微微抬着,目光傲慢,很是自命不凡的样子。她手肘上挎着GUCCI包,脖子上jīng致的钻石吊坠项链闪闪发光,一套ròu红色的GUCCI裙装衬托出她妖娆的身段,配上同色的细高跟鞋,还有修长的腿,让她还真显出几分高贵、脱俗的气质……我不得不承认,她跟三年前比更耀眼夺目了,不像我,如同被风沙抽gān的木乃伊,飞速风gān消瘦。难怪她一直用着藐视的眼光看我,就像此刻,她双手抱胸,yīn阳怪气地冷笑着说:“好兴致啊,在这赏花呢。”
“你又来gān什么?”尽管她耀眼如好莱坞明星,我还是厌恶至极。
“我来见我的丈夫不可以吗?我是……”
“你是他太太对吧?”我帮她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太太,丈夫生命垂危,你却来夺他的财产!”
她哼了声,继续冷笑:“你就不是为了他的财产吗?这么巴巴地守在他身边,就是想让他把财产转到你名下吧?”
一听这话我就来了火:“米兰,不要拿你的眼光来衡量别人,如果为了钱,我就不会离开祁树礼,他的钱可比耿墨池多多了!”
“是啊,我确实是小看了你,一直就小看了你,没有人像你这样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从祁树礼的chuáng上下来又爬上我老公的chuáng……”
啪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米兰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别误会,不是我打的,是旁边甩过来的一只手。
“你才是婊子吧?被‘小日本’从chuáng上踹下来又来纠缠我哥哥,还有脸在这撒泼。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的丑事吧,全世界也只有你最有资格做婊子!”那只手的主人横在了我和米兰的中间,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视着米兰。
“安妮?”我叫了起来。
米兰捂着脸傻了似的,不能相信她的小姑子为何从天而降。安妮朝她bī近几步,指着她的鼻子说:“臭女人,居然敢欺负考儿,你活腻了吧,听说还经常来打搅我哥哥,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下次让我见到你还这么嚣张,有你好看!”
“你!”
米兰气得嘴唇发白,但显然很畏惧安妮,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跨进她的白色宝马,姿态还是优雅得很。我诧异地看着她,才来西雅图几天,怎么就改头换面了?又是名钻又是宝马,还这么嚣张,莫不是背后有人撑腰?
“考儿,想死我了!”安妮一把抱住发愣的我,在我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我推开她,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安妮,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我妈,老是放心不下,要我过来看看。”
“Kaven呢?”
“哦,他回香港了,那边有生意要打理的。”
“那太好了,你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我搂着安妮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可是,可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目光被钉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