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情深乱了流年_作者:衣露申(10)

2017-10-30 衣露申

  霍别然考虑了几十秒,就跟着盛铁怡上楼了,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他跟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回家,并且不带任何企图。

  盛铁怡倒了杯茶递给他,“虽然我知道这种时候酒才是好东西,但你等会要开车,还是算了吧。而且据我的经验,举杯浇愁愁更愁,我就不提供酒了。”她自己倒是拿了瓶红酒出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你这人,实在太不厚道了。”霍别然嘟囔了几句,还是捧着那杯热茶喝了一口。

  “你要想找个听众呢,我就在这坐着。你要想一个人静一静呢,就请自便,我去书房,你什么时候歇好了,就什么走。”

  “我看上去真的那么惨?”

  “惨到不至于,只是你刚才一路上跟着那公jiāo车开了一路,好几次都压线了,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你也跟听不见似的。你就等着罚单吧。”

  “我真没想到还能碰到她。”

  “这就是宿命。你还别不信,有些人在异国他乡,都能遇见,更何况你们俩还在同一个城市。”

  “你是不是听池乔讲过我的事?”

  “嗯,听过一点。”盛铁怡有点不好意思。

  霍别然明白这所谓的一点当然不只是一点,虽然这是自己的私事,不过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当下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盛铁怡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对霍别然招了招手,“你过来。”

  “看见了吗?对面那个单元,从上往下数第五个房子。亮着灯的那个。”

  “嗯,阳台上晾着衣服的那家?”

  “嗯。”

  “怎么了?”

  “我跟他在同一个小区一年多了,我一次都没在小区里碰见过他。即使是住在他家对面,每天走到阳台上就能看见他家的阳台,但我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他。”

  霍别然有些诧异,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眼盛铁怡,此刻的盛铁怡视线还是看着对面的阳台,可是目光里缺有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悲痛和绝望。

  “你?他?他也结婚了?”霍别然指了指对面。

  盛铁怡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状似不在意地说,“所以,你今天能遇见她,可见是多么大的缘分。”

  “见了又怎样?”他喝了一口茶,觉得喉头苦涩无比。

  “那要看你想怎样,她过得又怎样。如果她很幸福,那么你就守着她,知道她幸福也就好了。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守着,如果她哪天不幸福了呢?难道你不会后悔吗?”盛铁怡与其说给霍别然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第二章 多年以后 如果相逢(5)

  “我?很早就后悔了。”霍别然抬头看了看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好像满天都是沉甸甸的乌云。

  盛铁怡没说话,两个人都站在阳台上,一时间相对无言。

  霍别然这段时间跟杜益民打得火热,他要是存心想要讨好一个人那简直是件太容易不过的事,更何况像杜益民这样的人,本来也不复杂,想要什么都写在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有些时候,霍别然也觉得有点恍惚,他很想知道作为丈夫的杜益民跟作为官员的杜益民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跟他到底差在了哪里?霍别然眼里的杜益民有着这个年纪的官员同样的yù望和焦灼,对权力的yù望对金钱的yù望对地位的yù望,当然还有伴随着yù望而衍生的焦灼。他不止一次听杜益民提起政府里的那些事,正科级的官员一大把,再往上走一步都是难如登天。当然,如果能有贵人提携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杜益民没有什么贵人,他能凭借的就只是家里那位早就退了休的老父亲,所以他才把霍别然看成自己的贵人,不管霍别然在杜益民心里到底是个权袋子还是钱袋子,总之都是个很重要的人就是了。当然,在霍别然看来,如果真要在仕途上有点出息,断然不会是杜益民这样的,城府不足,油滑有余。于是愈加得不明白,简宁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自己的偏见和那不可见人的嫉妒心所以才会这样,可每次听到杜益民对着电话那头的简宁眼也不眨地撒着谎时,他又在心里摇了摇头。至少,至少,他霍别然绝对不会是这样。

  “别然啊,我可是打心眼地佩服你。你看你搞得这么大的生意,手上的生意一个接一个,你说我要是当初不听我爸的非要考什么公务员,说不定今儿咱们可就掉了个了。你说是不是?”杜益民拍着霍别然的肩膀,说得有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