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口德,别看人家都落魄成那样了。”
今儿算是池乔朋友的聚会,不仅盛鉄怡,连托尼也来了。托尼是池乔的工作搭档,也是铁杆闺蜜,只是xing别是男的。托尼不是第一次见霍别然,之前因为是广告客户的关系,打过几次jiāo道,当下也不客气挨着霍别然坐在他旁边,“怎么?哥们儿,失恋了?”其实托尼也只是随口那么一句,没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
盛鉄怡大概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有点不落忍,好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外面走一会儿?”
霍别然原本是兴趣缺缺,他今天到这来也是因为无聊,要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也待不住,一脑门官司,要是在老家,指着听他妈唠叨他更受不了。于是点了点头,跟着盛鉄怡就出去了。他实在太想找个人倾诉了,在这点上,他更相信盛鉄怡会是个好听众,至少人没有池乔那么牙尖嘴利。
“撞到南墙了?”
“差不多吧。”
“当年我听那男人跟我说他要结婚了不要让我再去骚扰他的时候,我跟你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很想死,可是又不甘心。但不死又能怎样呢?”
霍别然倒真没想到盛鉄怡会这么坦率就把自己的事儿说出来,在他的感觉里,盛鉄怡是一个很不愿意说自己私事的人,就连池乔都很忌讳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
“你别这样看着我,有些时候人就是很奇怪,因为很多事qíng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即使朋友再好,你也没办法告诉她。不过对着你,我倒一直有种感觉,咱俩都有点苦bī。不过,你应该比我好点。”
“好在哪儿点?我怎么觉不出来?”
“以前我看不清,总觉得有机会,所以心一直没有死。可是现在才有点明白,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说不可能的时候,其实心里往往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只有男人在拒绝一个女人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其实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那男的眼神都真够寸的。”
“行了,这种肤浅的安慰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你还来安慰我?”
“我这也不叫安慰,只是实话实说。如果真像池乔说的那女的跟你算青梅竹马了吧,不可能对你一点感qíng都没有,除非她现在过得很好。”
“她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
“你怎么知道人家过得不好?”
“那男的不靠谱儿,而且我相信他们俩应该没什么感qíng基础。”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盛鉄怡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哪天结婚,有没有感qíng还真不是我考虑的因素,这年纪,再谈感qíng,太奢侈了,而且也伤不起了。更何况,你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跟他在一起。”
“你是在劝我放弃?”
“我可没这么说。男人嘛,多多少少有点骑士qíng结,总觉得那个喜欢的人就像莴苣公主一样被困在塔里面等着你前去搭救,你又怎么知道别人不是心甘qíng愿把自己关在塔里面的呢?”
霍别然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过了一会,他还是说,“你还是太悲观了。既然她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就结婚,那我宁愿那个人是我,其他人我管不了。”
盛鉄怡转过头刚好看见霍别然的侧脸,如果换成随便哪个女人对着这样的男人早该动心了吧,可是那样的执念,她都不知道该是为那个被霍别然念着的女人庆幸还是叹息了。
第四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2)
霍别然最近染上了一个习惯,总是会提前两个小时出门,先把车开到简宁住的小区,然后看着她出门,先是走一站路,然后坐上61路公jiāo车,那是可以直接到他公司的路线,他开着车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一直看见她走进公司大门才把车开到停车场。到了下班的时候,又是如此。他就那么远远跟着,看着她一个人孤单地出门,走路,上车,下车,去超市,回家。背影倔qiáng得犹如当年那个决绝地与全世界为敌的少女。
每个周末简宁都会回滨江市,但从来都是她一个人。霍别然从那一次次孤单的背影里渐渐觉出,其实简宁的生活从来都只有她自己,她所谓的婚姻生活不过只是她为自己找的保护壳,那道高高竖起的城墙里,没有杜益民,当然,更没有他。是什么样的际遇才能让她把自己活成这样一副模样,向内生长,再也不相信,再也不愿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