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爵一边说着,一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红色请柬,“这是给顾家的,去或者不去,你们做决定就好。只是现在的顾家,最好还是不要和暗门闹得太僵。”
言罢,顾子爵就转身要走,他来的目的都达到了,没必要再留下了。
“等等!”一个略带凄厉的女声响起,顾子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母亲在叫他。
“你这个不孝子!你就这样走了吗?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甄贞吗?”顾子爵的母亲抬手就开始打向顾子爵,声音中带着绝望似的骂道。
顾子爵只松柏似的站立在那里,直到母亲打的累了,骂的嗓子哑了,才扶着母亲坐到了沙发上,一字一句的机器吐字般的道:“是我毁了她,妈,我要负责。”
无论前因如何,结果总是,他毁了她,让她神志不清,抑郁成灾。这样的结果,他心疼,却也满足。
顾子爵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变`态,但他仍旧是忍不住的去想,这样的甄贞,才是真正完全属于他的甄贞。谁也不会跟他抢,谁也不会去搭理她。甄贞除了他,再无依靠。现在的甄贞,是如此的让他心安。
留下这一句话,顾子爵就真的离开了,任由自己的母亲哭骂不停。甄贞的抑郁症,母亲也脱离不了gān系。既然如此,就请让您的儿子去补偿她罢。
二楼楼梯口,顾彦衡望着顾子爵决然而去的背影,脑中回忆着顾子爵对甄贞一直以来的维护,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敢公然折rǔ甄贞,因为话一出口,顾子爵就会翻脸。就像这一次,即便是爷爷和亲生`母亲,也挡不住顾子爵离开的步伐。
顾彦衡心里忽然钝钝的疼。他到底做了什么?
沈沫沫对他无意,甄贞对囚禁她的顾子爵也不见得多qíng。可无论如何,顾子爵再怎么拒绝娶甄贞,再怎么私下里欺负她,在外人面前,他总是维护着她,不容许别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侵犯。可是,顾彦衡,你又做了什么?
任由别人轻慢她,就是为了心底的那一丝不甘心么?
他可以有那么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甘,为什么就傻乎乎的选择了那样一条不归路呢?从此失去,徒留陌路。
……
江煜正突然发觉,自己今天出门不利。早上出门开车被超,停车之后还没站稳,就又被骤然疾驰的车给吓了一跳。
江煜正右手掐腰,嘴巴一张,正要吐出几个脏字,闪亮的眼神就发现了,那辆吓了他一跳的车,和今天超车的是一辆——都是顾子爵这厮的黑色路虎。
得,这家伙据说越来越变`态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招惹他了。江煜正将右手放下,随便拍拍身上,就人模人样的往顾家老宅里走去。
刚走进去,江煜正就发现顾家气氛不对。——果然,他今天真的不该出门,宅在家里多好啊。
顾老爷子拿着那张请柬,脸色yīn晴不定。看到江煜正来了,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招呼着江煜正坐,江煜正傻笑了一下,就上了二楼,把顾彦衡给背了下来,又重新放在了轮椅上。
顾彦衡面色也很yīn沉:“爷爷,我今天就搬回到一楼。”
顾老爷子“嗯”了一声,就同意了。有意无意间,顾老爷子站起身,手里抓着那张请柬:“你和阿正聊,爷爷有事,先上楼了。”
顾彦衡和江煜正此刻正杵在楼梯口,是以顾老爷子要上楼的话,必须要经过二人身旁。
原本顾彦衡也没觉得顾老爷子不对劲,直到顾老爷子把手里的请柬从右手换到左手,他才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爷爷,是谁的请柬?谁要结婚了?”
顾老爷子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就继续往楼上走,头也不回的道:“一个不重要的人,你养好身子就行,其余的事qíng不用多管。”
顾彦衡心间直跳,他知道一定有事qíng发生了,只是顾老爷子不说,他也不好bī问。顾彦衡想了想,就让江煜正把他推到了花园里,打了电话给于休。
“查一下,顾子爵收到的请柬是谁给的,谁要结婚。”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传来于休平板的声音,“是暗门送过来的。彦少,暗门也给您单独送了一份。”
顾彦衡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是谁?说,暗门里谁要结婚?”
“……是逸少,和沈小姐的结婚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