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起身出去接电话。
“喂?”
“合同收到了吗?”
凌菲撇下嘴角,“叶启轩,你是不是有受nüè倾向啊?这种合同你也签?”
“这是我的事,”叶启轩的声音有些疲惫。
她坐了下来,眉间的褶印渐渐加深,“伤口有没有裂开?”
叶启轩轻笑了下,“还好,回来被医生训了。”
“敢有医生训你吗?”她好笑的说,“我还以为没人敢惹你叶大总裁呢。”
“没办法,我要是出现意外,他们会更麻烦。”
“这就是你逞能的下场。”凌菲不留qíng的说,“明明就有伤,谁让你硬要陪小葵玩那么久了?”
“……你担心我吗?”
“我担心你死了没人给我8位数。”
“放心,只要你开口,整个叶氏都可以给你。”
“别,我没那么大的胃。”
“唔……”叶启轩好像翻了个身,痛得他低呼一声。凌菲的眉睫轻颤下,声音却平板的问,“怎么了?很痛吗?”
半晌,叶启轩老实的应了一声,“……嗯。”
“那还不赶紧休息?你要是就这么挂了,别想赖到我和小葵身上,不说了,BYE!”挂上电话后,她起身就看到了身后笑得暧昧的粟原泽美。
“怎么了?牛奶糊脸上不会笑了?”凌菲拉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粟原泽美跟上前,靠在冰箱前盯紧她,“姐姐,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凌菲挑眉询问。
“像正在恋爱中的少女。”粟原泽美欣慰的说,“如果从现在开始能弥补你们五年前失去的一切,姐姐你一定不要再抵触。为了小葵,给彼此一个机会。”
凌菲看看她,故意转换话题,“明天我去看爸爸就好,你去医院照顾你的承允吧。”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别忘了下午要去叶氏哦。”望着她的背影,粟原泽美赶紧提醒她。随即笃定的笑笑。她应该想一想,要让叶启轩怎样感谢她呢。
*****
第二天,凌菲带着小葵去看望伊九,而粟原泽美则直接开车去看望叶承允。她提着亲手煲的汤,快要走进病房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承允表哥,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粟原泽美倏地收住脚步,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还有那句听上去会让人全身汗毛倒竖的“承允表哥”,除了严诗诗,谁还有如此高深的道行。
“诗诗,这几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们会说,我们这次的意外与你有关?”叶承允有些焦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啊!”
“承允表哥,我……”严诗诗抽噎着,“我确实跟安尼斯在一起,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对你们做过什么,如果我早知道,就算拼了xing命,我也会赶来通知你的。”
病房里,严诗诗依旧一身洁白的衣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紧紧的握住叶承允的手,那一刻,也分不清她是演戏,还是真的为这五年后的重逢而感伤。
粟原泽美敛下双眸,毫不犹豫的推门走进去,冷漠的目光落在严诗诗的身上。后者立即站起身,缩到一边,“粟、粟原小姐。”
“小美,”叶承允看看两人,赶紧解释说,“诗诗她……”
“你闭嘴,”粟原泽美看都没看他,直接走到严诗诗跟前,一笑,“我很好奇,一个被政客们趋之若鹜的高级jì女,这回又要怎样伪装自己的无辜和善良呢?”
听到她的话,叶承允一怔,目光有些难以置信。
严诗诗意外的没有否认,而是凄凉一笑,“你说的没错。在我刚刚走出监狱的时候,亲人、朋友、我所有爱的人都离我而去,他们躲避我像躲避可怕的瘟疫。直到我在酒吧时买醉时,遇到了第一个肯帮助我的男人,除了出卖自己,我没有别的筹码了。”
她回过头,自嘲的望着叶承允,“承允表哥,这样的我,你会嫌弃吗?”
叶承允半晌没有消化过这个事实,他实在没有办法将诗诗和那种女人联系在一起。也许是他记忆中的初恋太过美好,哪怕是现实,他也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