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问过我吗?”宥澜夜突然好生气,说不清,道不明。有一种威严受损,又或者是自尊心受创的挫败感。
“问你?”芯怡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回过身,坐在chuáng上,好整以暇的睨着他,“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你欠我的qíng,我也记下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要不,你替我说一个?”
宥澜夜的眼眸微咪,“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哈哈……”芯怡骤然失笑,慢慢的,敛住笑,清眸轻飘飘的扫过他,“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有这事呢。
“这是事实。”
“那又能怎么样?你爱的另有其人,说好听点,我们是合作,其实,我不过就是你自欺欺人的工具而已。”
宥澜夜的眉头拧了起来,“我从来都没这样讲过。”
芯怡起身,目光微冷,“你是这样做的。”
他一怔,望进她的双眸,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被她竭力压抑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解释,他不会。
道歉,他更不屑。
可现在该死的问题是,他并不想她走!
俊美如神祗的面容,立即浮现一丝薄愠。他不语,伸手就将她的行李提了起来,直接塞进衣柜里。
芯怡冷眼旁观,“夜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芯怡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走过去,硬是推开他,想要扯出自己的行李箱,“我也不是你的谁,你凭什么命令我?”
宥澜夜恼怒的一把扯过她,迫使她面向自己,“你到底想怎么样?”
芯怡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回去。”
“你……”宥澜夜咪起黝黑的眸,盯紧她,“我不许。”
芯怡挑了下眉,倏地又垂下眸,那里晃过一抹异彩,“不许?理由呢?”
“不许就是不许。”宥澜夜漂亮的脸庞,有些不自然,“我做事,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现在,你就给我乖乖呆在这里!”
“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听别人胡乱指挥的习惯。”芯怡潇洒的转身,“那些东西我不要了,权当给你留个念想吧。”
宥澜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即跟上她,“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住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
芯怡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你不舍得?”
宥澜夜一滞,胸口一阵慌乱,马上被他压了下来,“我只是不想让两位大叔误会。”
“呵呵,”芯怡一笑,极好的掩饰了眼中的失望,“放心,他们不会在乎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他们只在乎,你最后会不会娶我。我们距离那一步还很遥远,没必要把时间都làng费在这个过程里。”
她无所谓的口气,听在宥澜夜的耳朵里,着实有些讽刺。他别开脸,口气不快的说,“听起来,好像你巴不得想要摆脱我。”
芯怡挑了下眉,“要不然你娶我吗?”
他怔了下,看到他有些吃惊的目光,芯怡自嘲的一笑,不再说什么,朝着门外就走。
宥澜夜的眉峰拢起,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瞳月一身中式长衫,淡然的坐在车里,一对清眸似染了层薄薄的水雾,始终注视着别墅的方向。当他看到芯怡时,眸中的薄雾散去,立即拉开车门走出去,伸开双臂,就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芯怡,”
芯怡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想了想,又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阿月,没想到是你来接我。”
“嗯,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赶过来了。”瞳月松开她,细致的上下凝视一番,一笑,“我们回家去。”
他不是没有看到她空着手走出来,也不是没有注意到站在三楼窗口的人。只是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不远,不近,似在宣示主权给楼上的男人看。
芯怡安静的跟在他旁边,直到上车后,视线才微微调转,余光扫过别墅的方向。
宥澜夜的yīn沉着脸,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异常刺眼,特别是看到瞳月搭在她肩上的手时,瞳仁倏地紧缩,呼吸也变得有些愤然。
直到车子开走,他还久久站在那里,纠结着他原本就不甚明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