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谢他毁了她?
不过,她开始怀疑起耶律烈的身分。刚刚,她才见到了真正的盗匪,狰狞、肮脏、满脸横ròu、目光yín邪混浊,一看就知道是不入流的人种。不似耶律烈有着天生在大辽,当今是耶律部族当政,那么「耶律」这个姓应该是很尊贵的了,是不?
就她粗略的了解,当大辽尚以「契丹」为名时,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多个部族,各部族各自为政,其中以八部最为qiáng盛;为了团结军力,他们每三年竞选一次统军可汗,称为八部大人。各部族皆各有风光时期;闻名于北魏,壮大于大唐,在遥辇氏当政时一度被安禄山大败。而真正的qiáng盛则起源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趁其为八部大人时统一所有部落,建国号大辽,统一军政权,不再三年一选。从此大辽便是耶律部族的天下。
而大辽的盛世,是从这一代开始。当政者耶律隆绪,也就是大辽的统和年间,因有英明的皇后--萧太后摄政,重用贤能的汉人韩德让为宰相辅国,并为天子的国师,才使得十二岁登基的耶律隆绪安稳成长到今日,并且成为贤能的君主,令大宋忌惮不已。
而耶律烈,他这个「少主」又是什么身分?当一个土匪头的俘虏是一回事,若当一个大辽贵族的女人又不同了。在两个国家互视对方为死敌的qíng况下,她等于是叛国奴。如果他是贵族,那么就必须生养纯正血统的孩子;如果--如果她为他生下了孩子,那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恐怕不仅不能见容于契丹,到了大宋更会是人人yù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吧?
他是谁?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只是个平民?
夜晚中的马蹄声分外清晰--他回来了?
马蹄声停在帐外,不一会儿,他挥帐而入。她看着他,衣衫因为流汗而湿贴在肌ròu上,眼中再无bào戾之气,但仍是森冷。
「过来!」他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她赤着双足走到他面前,看到他双掌刺进不少细微的木屑,泛着血丝;他的衣衫也沾了不少尘士。
很自然的,她跪坐在地毯上,细细的为他的双掌挑出木屑,并掬来一盆温水为他净手。
当地没有散发威胁与危险的气息时,她总不由自主的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的需要,默默的做着一些事后自己会深觉不齿的事。
像是一种蛊惑吧!她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某些时候,他可以算是柔和的--当他静静的凝视她,当地兴致来时梳理她的长发,当他伏案看书时……她会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亲昵,无法推拒而致放纵qíng绪沦陷。
他一把拉她坐人他的怀中,她想要挣扎--「别动!」他用双臂圈住她,轻轻在她耳边说着:「就这样乖乖的!别动。」
她没再动,脸蛋熨贴着他的心口,任他搂住。她问:「你是谁?」
他没回答。反问:「你希望我是谁?」
「你不是qiáng盗,却做着qiáng盗的勾当。你掳过几个女人?她们如今的下场又如何?」
他抬起她的下巴,斩钉截铁道:「我掳过女人,但从没要过她们!有的当营jì,有的安排嫁人,端看她们是否有罪。」
「那你为何要这样待我?我有什么罪?我何其无辜必须忍受这一切?如果你是依一个女人有没有罪来判定下场,你是否该安排我嫁人?」
又开始了!每见到她不到一刻钟,他就想掐死她!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什么!」他咬着牙说。
「如果你不是qiáng盗,我就有!我不会对一个qiáng盗要求公平,因为qiáng盗杀人放火完全没有人xing,不问理由!但你--恐怕是个颇有权力的契丹人吧?二国对峙,并不殃及平民,你不能把我当战俘!」
「平民?一个挟带机密文件的平民早该被杀了。」
她冷然道:「哦!原来我算是有罪的!那就该当营jì了,是不是?何时将我踢入红帐?『少主』。」
「当你学会服伺男人之后!当你学会一切狐媚手段之后!当你懂得以ròu体取乐男人之后!
现在的你僵硬得像块木头,冰冷得像具死尸,就迫不及待想献身给全天下的男人了吗?」
「住口!」她才要举手,就被他握住。
「你没机会打我第二次!你是自取其rǔ!」
「你究竟意yù为何?耶律烈!」
「我要你!」他低吼一声,立即攫住她的唇,不再让她说出更多刺激他爆发怒气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