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嫁/别拿爱情说事儿_作者:不经语(31)

  陆程禹走过来稍稍贴近她的背脊,若即若离,不远不近,不疾不徐,既不生疏也不鲁莽,而后又略微低了低头,似乎想弄清楚她有没有专心要把头发尽快弄gān。

  退可守进可攻,这男人很会调qíng。

  涂苒浅浅一笑,说:“知道为什么女人的身高不及男人吗?”

  陆程禹向前靠的更近,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为什么?”

  “因为女xing荷尔蒙的味道大多散布在头发上,”涂苒gān脆靠在他胸前,那里结实而暖和,懒洋洋的再次开口,“你现在去洗澡吗?”

  “是的,”他应答得身不由己,抬手扶住她的纤腰,再次发觉,自己的qíng绪其实很容易被撩拨。

  算了,又不是去回家供着的,并不算丢脸。

  显然,对方却不这么想。

  涂苒笑了笑:“怎么我差点忘了呢,男人一向爱占便宜,可是往往贪小便宜吃了大亏。”

  陆程禹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沉默数秒以后,缓缓的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自己又往后退开一些。他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也对,不过这事不分xing别,”说着,他转身走回书桌旁,“只是有些事男人不会比女人更吃亏,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涂苒轻笑:“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陆程禹神色淡然:“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就这点而言,男人和女人倒是一样的。”

  涂苒点头:“那么,你认为自己要承担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陆程禹在桌旁坐下,翻开面前的书,随意反问:“你呢,又是什么?”

  涂苒看着他:“不算少,也不算好。”

  陆程禹听见这话,侧过脸去看了她一眼,手指从书页间滑过,稍作停顿,仍是翻了过去。

  涂苒从衣橱里取出明早上班要穿的衣物,搁在一旁,而后熄了chuáng头的灯,原是想看书,又觉得乏累,便裹在被子里想事儿。整间房里只有橘色的灯光从书桌那头散落过来,透过雕花屏风的fèng隙,淡然沉静,很有一番隐隐约约的韵致。

  涂苒瞪着那处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15 小别(四)

  如果有人问陆程禹本人对于婚姻和另一半的期盼,他大抵一时半会是答不上来的,待到经过一定思索之后说出的答案,十之八九纯属书面化的扯淡。对熟友圈子以外的人,他多半是如此这般应付。

  不是没认真想过诸如此类的人生大计,偶尔感xing起来,也会翻翻旧账,然而想得越多越觉得索然无味,哪怕感qíng深厚的人仍然会为俗事反目,虽儿女成双,终究是一个另起新灶,一个郁郁而终,人xing和生命一样脆弱。久了,对于婚姻这种关系,他便谈不上有所期盼,也不是毫无念想,只是觉得刚刚就好,杯里的茶水不用注入得太满,路旁的高树也勿需太过刚qiáng。柔韧不足,刚qiáng易折。

  连日来,陆程禹如意料之中的忙碌,这种忙碌使生活有了滋味,有人把激qíng赋予爱qíng之后的婚姻或者婚姻以外的爱qíng,有人带着激qíng投入工作就像赌徒沉迷于赌场。

  大医院的男外科医生的岁月总是在多姿多彩之间流逝,既有上手术台时的刺激和挑战,也有抢回一条人命时的成就感,还有形形色色的医患纠纷,以及妩媚gān练说话娇嗲的小护士,实习女医生,女药代。也就一年前吧,涂苒还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只是那会儿,她可一点也不拿乔,有事说事,直来直去,xing子还算得上慡利。

  这个世界哪怕没有大米和石油,也不会缺少美女,不拿乔的美女。

  若作为一个已婚女xing,对自己的丈夫耍弄些未婚女孩的小伎俩,那真是无趣过了头。

  陆程禹觉得,既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明显的矛盾和裂痕,那么进行夫妻生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涂苒似乎表现得抗拒,当然她不曾明说,说出来的话却教人倒尽胃口,她很知道如何打消男人的兴致。陆程禹没有细想那些话中的深层次含义,虽有这个jīng力,也没那个时间。

  这一天过得依旧充实,陆程禹下班的时候,外面的路灯早亮了。

  小时候读书,他便认定,耕耘多少收获多少,如今工作,更是肯定这条硬道理。努力之后,得心应手的感觉相当畅快。尤其在外科呆着,若是上不了手术台,对年轻医生来说是件糟糕的事qíng,即使风险大,或者工作过程漫长劳累,手术来了,却没有人不想去做的。很矛盾的工作xing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别具一格的吸引力,而这种吸引力又促进他的内心始终流淌着一种激昂的qíng绪,这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位健康向上积极热忱的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