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俩躲芦苇林子里gān啥?难不成还想钻裤裆?”高雪梅是个直肠子,说啥话都不懂拐弯抹角。
祁瑞安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脸通红,垂下眼皮道:“你一个女同志,在外不要乱说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的事,就是碰上了,说几句话。”
“真的?”
祁瑞安点头:“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手被他捉着,高雪梅羞涩挣了挣,没挣开,忍着羞意道:“你要是骗我,以后都不跟你好了。”
祁瑞安抬手捏捏她脸,半真半假道:“骗你也是为你好,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高雪梅没听懂他话里意思,更没往别的地方想,她是qíng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的人,这会儿又成了个羞答答的小媳妇,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腾地起身:“我我我。我回去了,还没定下,我妈让我少往你家跑。”
祁瑞安轻笑出声,话里带了几分不正经:“怎么,担心我钻你……”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高雪梅捣了一拳头:“不许说不许说!”
临走前又呸了声:“臭流氓!”
等高雪梅出了门,祁瑞安才慢慢敛了笑,摇摇头,把抽屉里写好的假qíng报揣怀里,戴上解放帽出门。
再回矿区,路上碰见傅冉出门打酱油,喊了她一声。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祁瑞安说话不快不慢,但傅冉仍听出了警告。
“我也说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少gān些昧良心的事儿!”傅冉瞪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主要是他长得太像她表哥,总是不自觉把他当成亲人看。
祁瑞安惯来温和的脸上露出几分肃然,低声道:“既然不知道,就少猜,否则你跟街上系红袖章的二流子有什么区别?”
傅冉哼了声,一甩头,提溜着酱油就走。
颜家晚上来了客,是公安局的孙局长,受张志刚所托,上门来说亲的。
傅冉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哈哈笑,还夹着张志刚跟颜冬青的说话声。
颜冬雪没好意思进去,坐家门口剥蒜瓣,瞧见傅冉气呼呼回来,问道:“咋啦?”
想到祁瑞安说她跟二流子没区别,傅冉摇摇头,什么话也没透露,转道:“姐,你进去吧,蒜瓣我来剥。”
“不去,怪难为qíng的。”颜冬雪抿嘴笑:“倒是你,进去听听,我刚才在屋里听见张志刚在跟冬青说去陕中的事。”
张志刚说到做到,向陕中老乡询问了一番,他老乡叫张志祥,是个热qíng的,几乎没犹豫就应了下来,说能带颜冬青这个徒弟,不过还得满十六岁才成,否则就算犯了劳动法。
到明年初,颜冬青就能满十六,学徒工三年出师,他打算在陕中学三年,等回来再想办法进炼钢厂。
这位主子满打满算,唯独漏了他的小娘娘,一晚上都没理他了。
晚上也不跟他睡一个被窝了,自己卷被贴墙睡,丢个后脑勺给他。
颜冬青摸摸鼻,没皮没脸的凑过去,先把脚塞到她被窝里,扯来撕去,总算钻进她被窝,把人抱进怀。
“小气包?”颜冬青在她耳边直呵气。
傅冉哼哼,不理他。
“不打算理朕了?”颜冬青迟疑道:“那朕还是去刘沟子乡吧,今晚过去,不耽误明早开工。”
说着,作势要掀被。
傅冉蹭得翻个身,把他腰搂住,杏眼圆睁了:“您要是出了这个门,我以后都不理您了。”
颜冬青低笑出声,亲了亲傅冉秀挺的鼻尖:“朕说着玩的。”
傅冉轻哼一声,把手探进颜冬青汗衫里面,扣扣他胸前的石头子,小声道:“其实您可以带我去陕中的,我能给您暖被窝。”
对颜冬青来说,条件很诱人,但他还是拒绝了:“朕舍不得你跟去吃苦,朕在那边没根基,也不会分到房,最多是分到七八人一间的大通铺,都是男人,带你过去不方便。”
“三年呐,我想您了怎么办。”傅冉有种遥遥无期的错觉。
“冉儿乖,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等朕回来,头件事就是……”颜冬青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露骨话。
“三哥,其实我现在也是能给您做媳妇儿的,真正的媳妇儿。”傅冉忍着羞,抬头亲亲他下巴,然后咦了声:“您长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