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响亮,把正洗脸的傅冉吓一跳,慌忙进屋,结果就瞧见颜冬青在给蛋蛋喂手指,忙上前拍开,埋怨道:“您才洗过尿布,手上搞不好还沾了屎,怎么能给蛋蛋吃啊……”
颜冬青收回手,清了清嗓子道:“就是让他尝尝屎的味道。”
这什么父皇呐。
傅冉气不过,捶了他两下,把蛋蛋抱去chuáng尾,不想跟他睡一块。
哪知颜冬青从被窝那头拱到这头,挤进傅冉娘俩的被窝里,伏在她耳畔嘀咕道:“刚才还说朕是世上顶顶好的男人,冉儿就是这么对你男人的?”
傅冉被他呵气呵得痒痒,缩了缩脑袋,小声道:“那您想怎样?”
做夫妻不短的时间了,傅冉再了解这位主子不过,缠人缠得紧时,多半就是想要了。
果不然,颜冬青拉了她的手去照拂多时不见天日的小皇帝,这会儿小皇帝jīng神昂扬,正不停的点她手心。
“冉儿,你疼疼朕,快疼疼你男人。”颜冬青只咬她耳朵,身上热得跟个火炉似的,只想关灯gān坏事。
自从怀上小太子,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傅冉心疼他,耐着羞意用手伺候小皇帝。
约莫是小太子跟父皇天生不对盘,正是紧要关头,小太子哼哼唧唧哭了两声,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尿了。
傅冉条件反she的松开手,要转身去看小太子,下秒,却被颜冬青一把按住,声音里全是恼意。
“小混蛋,让他哭一会儿。”
“可是……”
没有可是,颜冬青低声道:“你继续,不要松手,我来哄。”
说话间,他大手越过傅冉,没轻没重的往奶娃身上拍,如果奶娃会说话,此时只怕要跟傅冉告状,他这亲爹快把他五脏六腑捶出来了。
环境虽然艰难,到底是弄了回。
完事之后,小太子也被他亲爹捶睡着了,颜冬青气息不匀的搂着娘俩,懊恼道:“要气死朕不是?”
知道他委屈,傅冉搂了他腰,小声道:“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颜冬青叹叹气,真是后悔生他了。
“冉儿,朕想要个公主。”跟皇后一样娇娇软软的公主。
“做人不能太贪心,咱们已经有蛋蛋了……”
“小混蛋扔给爹娘带。”
“……”
听他提小公主,傅冉一时倒想起个事,轻声道:“三哥,您明天去公安大院一趟,把蛋蛋的奶粉票拿给冬雪姐。”
小羊羔才半岁,颜冬雪就没了奶水,街道只给每个奶娃发两次奶粉票,一次在出生前,一次在出生后的头一个月,往后去就没了这福利。
一张奶粉票只能买一罐一斤重的奶粉,小羊羔几乎全靠喝奶粉,掺着米粥蒸jī蛋,到底是没母rǔ有营养,跟瘦猴似的,可把张志刚给心疼坏了。
“行,明天我给送去。”
说话间,颜冬青捏了捏蛋蛋ròu呼呼的脸,低声道:“这小混蛋,可真会吃。”
差不多大的奶娃,没一个有他胖。
转天一早,颜冬青去了趟公安大院,张志刚和颜冬雪都还没去上班,小羊羔坐在学步车里,不怕生的冲颜冬青直挥手。
小姑娘虽然瘦,但白白嫩嫩,一双黑豆眼叽里咕噜透着机灵劲儿,咿咿呀呀的要颜冬青抱。
颜冬青给面子的抱起小姑娘,只是还没抱稳当,就挨张志刚说了:“亏你也是当爹的,咋抱的呐,托着头,再托屁股,抱稳点,可别把我闺女摔着了啊。”
颜冬青:“……”
颜冬雪好气又好笑,丢她男人个白眼,从颜冬青手里接过小羊羔,问他:“这一大早的,gān啥来了?”
颜冬青把奶粉票给她:“蛋蛋用不着,你留着给羊羔买奶粉。”
颜冬雪正缺奶粉票,也不客气,接过来道:“你啥时候走?”
这边,颜冬青还没应声,就听张志刚拍脑袋道:“瞧我这记xing!你别急着过去,祥子刚跟我通过信儿,说他得来临淮市勘测线路,你想办法跟他联系上,问他施工地到底在哪儿。”
陕中的铁建工程队包揽了长江以北的铁路建设,铁路建到哪儿,他们就得在哪儿安营扎寨。
挨着南州城北边的是临淮市,距南州城不远,只有两百多里路,坐长途汽车约莫半天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