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您怎么就回来了?”
上月来信还说过年都不一定能回来,傅冉还打算带蛋蛋去看他。
颜冬青嗯了声:“工友闹着要停工。”
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搁外地gān了快一年的活儿,谁不想回家瞧瞧。
“这是小混蛋?”颜冬青不确定的提溜两下。
可怜蛋蛋,屁眼里还夹着屎,被不靠谱的爹上下直提溜,两条小短腿直扑腾抗议。
“三哥,您帮我给他擦擦屁股,我烧饭。”傅冉这才想起钢jīng锅上的稀面粥快滚开了。
“糙纸在哪?”
“屋里箱子上。”
颜冬青进屋拿两张,再出来,堂屋已经没了小混蛋的影子,左右看看,小混蛋正缩在八仙桌下警惕瞧他。
“过来。”颜冬青喊他。
小混蛋不理。
颜冬青懒得再废话,弯腰把人揪出来,拍拍他屁股,给擦了屁股,末了又唾了口唾沫在糙纸上,最后一擦。
万岁这招是跟别人学的,既能擦gān净屁股,又能杀菌。
“好了。”
颜冬青捏捏他脸,冲他弯弯嘴角:“快叫爹。”
爹是啥玩意儿?
蛋蛋低下头,没搞懂。
颜冬青单手把小混蛋抱了起来,让小混蛋坐在他胳膊弯里,仔细打量,越看越觉得小混蛋跟他长得像。
起码有七八分他的模样。
“哑巴了,嗯?”颜冬青捏捏他脸。
这回蛋蛋开了口,却不是喊爹,而是喊他娘。
他要下去,远离这个老拐子!
颜立本和廖娟都不在,一个去首都出差,一个下乡做宣传,傅冉烧得饭不多,被一家三口将就吃个jīng光。
这顿饭,蛋蛋吃得格外多,时不时好奇的瞅颜冬青一眼,要是颜冬青看他,他立马就埋头。
颜冬青想笑,不怪小混蛋,他离家太长时间,小混蛋不认识他正常。
吃过饭,颜冬青问傅冉:“家里有没有澡罩?”
傅冉点头:“有。”
洗澡票一个月只有两张,傅冉受不了半个月才洗一次澡,就用两张工业劵买了个澡罩,跟个大雨布似的,挂在铁钩子上,里头放盆热水,很快就能蒸出热气。
放好洗澡水,颜冬青把傅冉推进屋,让她给搓背,又顺手把门关上。
啪。
蛋蛋迟了两步,被关在外头,呆呆的瞧着紧关的屋门,有点儿难过。
娘跟这个老拐子在gān啥?咋不让他进去呢?
洗澡是借口,颠鸾倒凤才是正事儿。
蛋蛋蹲在门口,听着屋里吱吱呀呀的声响,从白天响到天擦黑,门才从里边打开,老拐子翘着一撮头发,端洗澡盆出去泼水。
蛋蛋趁机溜进屋,就见他娘睡在被窝里,瞧着怪暖和的。
“娘,娘,上。上去!”
架子chuáng太高,蛋蛋离近了看不见他娘,离远了爬不上去chuáng,急得直哼哼。
傅冉忙起身,顾不上衣衫不整,要捞蛋蛋上来。
“不早不晚,让他上去做什么。”颜冬青进来了,把小混蛋抱去外边,转头对傅冉道:“你睡会儿。”
被折腾半天,傅冉确实没力气,又不放心蛋蛋,叮嘱道:“三哥,您别欺负他。”
瞧她说的,他欺负谁也不能欺负自己儿子呐!
第75章
傅冉睡醒出来时, 堂屋里点着煤油灯,厨房有锅勺声响, 蛋蛋安静的坐在小马扎上, 一脸羞涩,瞪着颜冬青不说话。
瞧见傅冉, 蛋蛋踉跄扑过来, 抱住傅冉小腿,嘴里娘、娘喊不停, 嗯嗯啊啊半响,就是不知道该咋说。
那个老拐子欺负他!
傅冉耐心的听他瞎掰扯了一会儿, 还是没听出门道, gān脆抱起蛋蛋, 进厨房问颜冬青:“三哥,他怎么了啊……”
颜冬青搅着疙瘩汤,面不改色道:“你问朕?朕怎么会知道。”
他只是瞧这小子不顺眼, 揍了他而已。
怕傅冉追着问,颜冬青转了话题:“明天先别去裁fèng铺, 我们去照相馆照个相。”
照相啊。那不是摄魂术么。
因为害怕“摄魂术”,傅冉从没照过相,眼下听颜冬青这么说, 不由紧张道:“去照相gān什么?”
颜冬青叹叹气:“冉儿,你忘了,我们还没打结婚证呢,这里人只认结婚证, 打了才算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