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星期六是楼弈的生日。
“到时候我会在我家附近的酒店,开个大的总统套房,然后就请几个公司里跟我俩关系不错的几个来,大家随便一些就好。”楼弈思索着,又贼兮兮地,“晚上十点啊,晚一分钟罚酒三杯。”
“知道了知道了。”她在chuáng上坐下来,“你这两天怎么样?”
“当然是好得没话说。”他声音又扬了几度,“不瞒你说夏夏……我真的觉得像在做梦,每天和最顶尖的包装团队和技术指导呆在一起,啧啧啧……”
他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她安静地听着。
“对了,还没问你呢。”他说了一会,试探xing地问她,“上次的事qíng,你和司空景,没什么影响吧?”
“嗯?”她一顿,“嗯……没有。”
“吵架了?”楼弈是真的了解她,她略微一个停顿,他就能感觉到点什么。
“没有。”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不一样了。”
其实她和司空景这几天根本没有吵过架,甚至没有争辩过,一切都很正常,是不是?她对他的所有感qíng也都没有变。
秦淮河的幽会,佛罗伦萨的làng漫,还有前几天,他陪她看的日出,这些甜蜜的事qíng,其实离自己很近,但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她越来越不敢去回想那些了。
怕是假的,怕是太美好,怕是今后,再也不会有。
“哎,女人,就喜欢多想。”楼弈声音很无奈,“薇薇跟你一样……所以,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这家伙,竟然哼起了歌来,封夏实在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便把电话挂了。
…
《红尘》现在进行到三分之一多一些的地方,她吃了点药,下午坚持回到片场,跟金导说把昨天生病落下的戏份补上。
她虽然头脑依旧发晕,但是还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集中jīng力、念好每一句台词,决不能再落后。
补拍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左右,相当高qiáng度的拍摄,她念完最后一句台词时,心底松了一口气,身体一松下来,就觉得腿有些发软。
站在她身旁跟她演对手戏的穆熙见到了,很随意地伸手托了一把她的腰,让她站稳。
“谢谢。”她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穆熙一向随心所yù,此时直接松了松自己的戏服领子,将戏服脱下扔在一边,淡声道,“你要是眼一黑,那以后公司的吸金石就没了。”
“还有,”他顿了顿,“最近戏感要比以前好一点了,但是还是不够。”
因为他说话始终面容冷厉,如此看来,虽是小小的赞赏,但是听上去也像是严苛的批评。
“刚刚那一场戏……”
一旁的剧组人员已经收工、都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有一盏照明灯亮着,穆熙抬手示意工作人员不要关上,回头对她说,“你的表演张力就不够。”
“就好比那句台词,”他一字一句,同时告诉她应该用什么样的表qíng,“你念的时候,看上去并不像是喜悦,而像是在办丧事。”
“还有,你需要表现出的反应,并不是仅仅只是惊喜,而是一种不可预料的喜悦与心cháo澎湃的结合,你不是机器人、按照设定就做一种反应,好的演员,可以自己在剧本上,加深对这个角色的诠释。”
夜深人静,只有他生冷低沉的嗓音,虽然说的话真的不怎么好听,但她知道他是在帮她、教她,因此听得非常认真。
不愧是屡次要被请去担纲大片制作的人,天赋、能力……穆熙一样都不缺。
她听着他的分析与教导,头一次觉得,除去司空景之外,她开始钦佩这个人的才华。
恃才而骄,他的确有资本。
“谢谢。”等穆熙将接下去的戏份的戏感讲述完,她由衷地朝他笑了笑,“虽然你这个人……捉摸不透、xing格奇怪、毒舌,不过,还是谢谢。”
两个人走出场景、往回酒店的路走,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半响才说,“没有用褒义评价我的女人,你是第二个。”
“那个开先河的,难道是你真爱?”她起了胆子,调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