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胧不相信,“总是比我qiáng了百倍的,反正我得空就来请教总不会错。”
香芷旋巴不得如此,即刻点头,“我们一起琢磨。”
袭朗见姑嫂两个说得来,笑意更浓了几分。
眼看着就到了晚间用饭的时辰,袭胧起身道辞:“还要陪爹娘用饭,唉……明日我再过来叨扰四嫂。”很不qíng愿回去的样子。
袭朗与香芷旋自然是不能挽留的,笑着将袭胧送到门外才折回。
香芷旋想想袭府一群男丁,女孩却只袭胧一个,忍不住道:“也真是挺奇怪的,只冬儿一个女孩子。”
袭朗笑道:“前面三代望穿秋水都没盼来一个女儿,这一代添了冬儿已是不易。”
这样说的话,袭胧本该是受尽娇宠的,偏生摊上了大老爷这样一个爹,命也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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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当日,袭朋的婚期定下来了,十天后新人进门。原本两家也是打算今年冬或明年chūncao办喜事的,是以,眼下只是将婚期提前一段日子,不会因此显得仓促。
二房里的人办喜事,宁氏懒得管,二夫人担心宁氏敷衍,索xing亲力亲为。宁氏巴不得做甩手掌柜的,将公中该出的银子jiāo给二夫人,日子倒比平时还清闲。
宁氏得了空,自然是一门心思地哄着女儿,亲自下厨变着花样做菜,时不时坐下说一会儿话。
只能说一会儿话,母女俩能够jiāo谈的话题不多,偶尔说着说着就不可避免的要提到大老爷,会都因此心绪不佳。
袭胧倒是很愿意去清风阁,跟香芷旋坐在一起做针线,闲谈的是衣饰、调香、功课这些话题。
香芷旋这才知道,虽然北方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袭胧却是好好儿读了几年书——她喜欢,宁家人也乐得她多读些书。
蔚氏倒是也想跟两个人不时聚在一处,偏生刚入冬孩子有点儿不舒坦,她每日都要留在房里照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再有三日就是袭朋的吉日。
钱友梅先是派小莲过来询问香芷旋能不能尽快“痊愈”,她这段日子抄写了不少经文,二夫人想这一两日就帮她说qíng。而如果香芷旋这“受害者”在这之前痊愈,她被原谅就更容易一些。
香芷旋惦记着袭朗说过的话,想在袭朋成婚之前看热闹,先和宁氏知会一声,之后以袭胧带回来的补品效果奇佳为由“痊愈”了。
袭胧早就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事qíng由来,眼下笑不可支。想着四嫂真是有趣,能顺手修理三嫂,也能在这当口顺手给她脸上增光。
之后,二夫人出面给钱友梅讲qíng,宁氏矜持一番,又将钱友梅唤到面前语重心长的教导几句,又说之前香芷旋也帮忙说qíng了。于是,禁足的事以香芷旋帮忙说qíng为由免了。
二夫人听得嘴角一抽,心说这倒好,宁氏是打死也不肯给她一点儿好处的。
袭胧在一旁看着母亲巧妙的对四嫂投桃报李,好一阵子若有所思。
钱友梅能出院门了,首要之事便是专程去找二夫人,说了大半日的话,下午又帮着几名管事妈妈忙前忙后。二夫人先收了钱友梅几千两银子,又看她办事得力,说话中听,心里很是舒坦。
这日,钱友梅道辞回房的时候,跟二夫人道:“二婶,您也知道我婆婆是以什么由头放我出来的,明日我能不能去清风阁道声谢?面子上的事,总要走个过场。去之前,却怕您心里不痛快……”
“是啊,属你婆婆会哄老四媳妇。”宁氏因着心qíng不错,笑着摆一摆手,“你去道声谢也是应该,我怎么能不同意。”
于是,第二日一早,钱友梅就到了清风阁。见到香芷旋,再怎么掩饰,笑容中还是有着几分不自在,好在过来是有正事要说的,落座后迅速收敛了qíng绪,示意香芷旋遣了丫鬟,直言道:“昨日我在西院逗留的时间不短,听说了不少事。二老爷房里近日与我们的同乡罗老板做买卖,那个罗老板手里有着大笔银子,又任二老爷予取予求,是为此,二房的人这几日欢天喜地的,连老夫人的jīng气神都逐日见好。我跟一个管事妈妈说了一阵子话,听了几句不知道真假的话:那个管事说二老爷之所以这样急着筹备银子,是想赶在年前给睿王送一份合心意的大礼,如此一来,睿王会亲自出面帮二老爷周旋——她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满脸得色,说蒋府、二老爷都是一样,如今不过是一时不顺,过了这一段,过的依然是以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