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心安吗?如果你能多关心下芳菲,她如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别忘了,她是你的妻子!”
这话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更激动了,“你提这个gān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的qíng况,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律师已经转jiāo给了她,只要她肯签字,她就可以获得一大笔赡养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并不欠她什么!”
我心里的酸楚泛上来,“原来你是这么打发她的。”
“不是打发她,是为她好,她还年轻,没必要把青chūnlàng费在我身上。”他的身体果然是很虚弱,只说了这么些话就有些气喘了,声音透出疲惫,“不过四月,我也希
望你能过得好好的,不要再钻牛角尖。如果你觉得跟费雨桥还能过下去就继续跟他过吧;不能过了,你可以争取自由。那晚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只认可你说的那句……”
“哪句?”
“你说你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多到一辈子享用不完。四月,你缺的就是爱,你明明可以获得很多很多的爱,可是你偏偏抛弃了我。走到这一步,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你就那么心甘qíng愿嫁给费雨桥吗?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你是如何做到的?我为什么就做不到,我很想问你。”他也在存心戳我的痛处。
我顿时也激动起来,咬了下嘴唇,赌气地说:“我跟他过得还可以吧,他对我很好,虽然我谈不上爱他,但婚姻仅有爱qíng是不够的,婚姻包含的内容有很多,爱qíng只是一方面。缺了这一方面,我不至于过得太糟糕。”
“你这是在故意气我吗?”他有些愠怒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不是吗?”我用他说的话反击。
“那你可以走了,我马上通知你先生,让他来接你。”他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你就是死在街头,我也不会理睬了。”
“你觉得我见了你吗?你现在不是还用背对着我吗?”
“……”
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短暂的jiāo集。
他立即招来助理,安排司机送我回公馆了。他等不到费雨桥来接我,仿佛我真的是瘟疫,恨不得亲自将我扫地出门。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谈僵的,心里委屈得想哭,但我到底没有当着他的面哭出来,硬是把涌到眼底的泪水bī回去了。
费雨桥已经回来了,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都没有,依然是西装萆履,衣线笔挺,连领带都打得一丝不苟。
他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迎接,对我张开怀抱,“欢迎你回家,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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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生气,所以一直等你消气。”这是费雨桥对自己消失近一个月的解释,又补充,“顺便去新加坡谈了个很重要的项目。”
同时,我这位风度翩翩的先生还很诚恳地就某件事qíng跟我道歉。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他因为什么事qíng跟我道歉,我想我是被莫云泽气糊涂了。不过在他拥抱我的刹那,我闻到了一种沐浴露都没办法冲掉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从不用香水,所以对香水异常敏感。而且那香味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可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忽然很欣慰,他能顾及我的感受,来见我之前特意用了沐浴露,以洗去那种香水味,可见他还是很在意我的。于是我欣然接受了他的道歉,与他一起共进晚餐,有说有笑,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我很是诧异,杨医生明明说我jīng神状况有些失常,我怎么又正常了呢’
服香鬓影的餐厅里,我在消灭最后一个香菇的时候寻思着,是莫云泽刺激了我,还是费雨桥身上的香水味刺激了我?
用完晚餐回到家,费雨桥将我径直抱回卧室,三下五除二就将我剥得光溜溜的了,他对着我的luǒ体深吸一口气,“你的ròu都到哪儿去了?”
他的意思是我太瘦了。
我嗤嗤地笑起来,我一笑,他也笑了,俯身亲吻我,从耳垂到锁骨,到下巴,到胸口,我被他弄得很痒,像条泥鳅似的扭来扭去,更大声地笑起来。如此滑稽,如此荒唐,莫云泽说得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并没有人bī迫我,我现在就是在卖,也是自愿的。我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卖?那我身上的这位先生岂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