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一早就去了办公室。在他失踪的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安娜接管公司的业务,还好,没有出大的岔子。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逐个接受经理们的工作汇报。
他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糙糙结束会议后将助理Peter叫到一边,“你帮我去约一个叫丁晖的律师,我想见他,或者,我亲自去见他也可以。”
Peter诧异:“我们公司的律师不是他啊?”
“我知道,我约他是有私事。”祝希尧眉头紧蹙,表qíng很是焦虑。
Peter跟随老板多年,很少见他这么忧心忡忡,连忙说:“好的,我马上去办。”转身yù离开,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您jiāo代过的找画的事qíng已经有眉目了。”
“找画?”他眉毛一扬,来了几分兴致,“就是安娜卖掉的那些画?”
“是的,据我这几个月的调查,安娜小姐前后一共出手了六十多幅名画,而目前已经有下落的是三十多幅,其他的我们还在继续寻找中,如果时间充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祝希尧赞赏地连连点头:“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不过……”Peter似乎还有话要说。
“不过什么?”
“我在找画的过程中,无意中得到一个信息,碧昂小姐好像生前拥有的画并不止这些,而且是远不止。”
“什么意思?你是说安娜还私藏了画?”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安娜小姐并没有得到全部的画。”
“找,给我去找!”祝希尧突然提高声音,炯炯的目光蓦地燃烧起来,“不管花多大的代价,花多长的时间,一定要找到那些画,这将是我余生最重要的事qíng,哪怕是倾家dàng产,我也在所不惜!现在,你马上去跟那些画主联络,将所有已经找到的画买下来,不要顾及价钱,通通买下!”
Peter瞪大眼睛,很受惊:“这……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不管!一定要买,多少钱都要买,你不要告诉我价钱,我只要那些画必须一幅不留地替碧昂赎回来,哪怕耗费毕生的jīng力,也要赎回来……”
他说得很费劲,也很痛苦,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竟然眼眶通红,这还是第一次,只是眼角噙着的两颗泪珠,拒绝落下。他又想她了,不是碧昂,是冷翠。心底翻腾起无法割舍的qíng意,那种深深的眷恋和爱,充满他心中所有的fèng隙。没人会理解他!谁都会当他是个疯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是受制于这病态的绝望,与其说是在找画,不如说是为了某种心灵的救赎和补偿,他知道这补偿挽回不了什么,碧昂毕竟是去了的人,可对冷翠来说或许可以换取她足够的信任,因为他给了她最珍贵的画,她或许就会明白,他也想要她最珍贵的,比如她的爱……
Peter的办事效率很高,找画的同时很快就查到了丁晖的地址,祝希尧决定亲自去拜访他。可是Peter阻止了。
“老板,您最好还是别去。”
“为什么?”
“……”Peter犹豫着没吭声。
“有什么问题吗?”祝希尧bī问。
“这个……”Peter知道老板的xing格,想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只得吞吞吐吐地道出原委,“我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说丁律师和一位女士在一起……”
祝希尧觉得好笑,“这也奇怪吗?他是男人,身边当然会有女人。”
“可那位女士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祝希尧立即警觉起来,“谁?”
祝希尧一路都绷着脸,在去见丁晖的路上。
Peter说最好约到咖啡厅,他却执意要去丁晖的家。在佛罗伦萨城区的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中,祝希尧找到了那栋矮矮的旧楼,米白色的外墙已经剥落,大门紧闭,二楼的阳台上倒是风景不错,种了很多花,有玫瑰、剑兰、郁金香等,郁郁葱葱,别有一番风qíng;只是有些意外,阳台上的衣架上竟然晾着小孩的衣物,粉色的小裙子可爱地迎风飘着。丁晖有小孩?
第九章 错过又如何(7)
“爸爸,爸爸……”旁边突然传来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