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走上前,看着跪在地上向她行礼的人,平和道,“起来吧!”
“谢王妃!”起身,抬头看着容倾,眸色分外柔和。
容倾眼帘微动,看着凌语,自然打量了一下。
二十四五的年纪,体格娇小,身材也有些纤瘦。样貌……跟美无关,只能称得上清秀。但,看着很舒服。就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过于白。
还有她的自称‘奴婢’。什么样的奴婢可以让府中护卫称呼为‘姑娘’呢?
若是已被湛王收用加入后院,也应该是姨娘才是吧?
这姑娘一称,透着一股暧昧之感。
想着,垂眸,视线落在心口处……没甚至起伏!没焦心感,也无酸涩感。当然也无任何欢迎,欢喜感就是了。
“凌姑娘!”
“姑娘一称不敢当。奴婢姓凌,单名一个语。王妃叫奴婢名字既可。”规矩,恭谦,却又落落大方。
容倾点头,未再多言。
凛一适时开口,“绿茵!”
“奴婢在!”
“带凌姑娘回她自己的院子。”
“是!”
“奴婢告退。”恭敬俯身,而后随着丫头一并离开。
容倾转身进屋。
凛一看着容倾的背影,眉头动了动,又猜错了,刚本以为王妃会问他些什么。
容倾进屋,湛王随之抬头,不自觉的探查了一下容倾的脸色。
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别说郁气,连一丝酸意都看不到。
看此,湛王垂眸,心里滋味儿莫名,有些闷。
容倾走进来,在湛王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只是拖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湛王眼帘未抬,继续翻看着手里书,不咸不淡道,“有话就说!”
“相公!”
“嗯!”
“你书本拿颠倒了。”
容倾话出,湛王翻书的动作一顿。
容倾抬手在他高挺的鼻子上轻拧了一下,悠悠道,“心不在焉的原因是什么呢!”
湛王听言,断然把书合上。
容倾轻轻一笑,起身去了内室,继续在纸上画蚯蚓。
湛王转头,隔着屏风,看着那朦胧,模糊的身影,嘴巴微抿。
跟凛一一样,以为容倾会问点儿什么。结果,猜错了!枉费他刚才竟然还莫名琢磨了一下要怎么回答她。
明知这小东西喜怒哀乐已淡成水了,没有什么人或事,再能轻易挑动她的qíng绪。如此,真不知道他刚才在担心什么。
丢下手中书,湛王抬步走出。
凛五跟在后面,看着湛王那僵直的背影,清晰感觉到。主子在不痛快!
在不痛快什么呢?答案隐约猜得到。
顾家(顾廷灏院)
顾廷灏从衙门回来,杨氏伺候他净手,更衣。
递上棉巾,随口问道,“顾婷的案子怎么样了?结果可出来了?”
顾廷灏擦着手,“明日该升堂定案了。不过……”微微一顿,叹了口气道,“我今天去见了一下刘大人,结果怕是不太好。”
杨氏听言,面色惶然,“刘大人怎么说?会……会被杀头吗?”
“因董家现在也在风口làng尖上,不敢多言什么。所以,顾婷不至于会被判死刑。不过,牢狱之灾却是逃不掉。”
“会被关多久?”
“没有十年也得八年。”
闻言,杨氏心头颤了颤,一股寒气。十年,八年?在那种地方,这跟死也没两样了。
“舅舅和表哥怎么说?”
“这种事儿,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若是连顾振和顾廷灿都毫无办法的话。那,能救顾婷的只有一个人了。只是……
想想那些过往,湛王妃怕是不会伸手。
杨氏无声长叹一口气,做人果然还是谦逊些的好。只要不是被欺了,轻易不要去欺负人。因为,都还年
欺负人。因为,都还年轻,谁也不确定谁的造化。就如现在……
顾婷过去但凡能对容倾好一点儿,这个时候,也不至于被漠视的如此彻底。不过,顾婷会落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作的。心不正,早晚害自己。
刘府
每天事儿不断,再加上顾婷的案子,刘正这几天忙的是焦头烂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