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老公天天过来呢,每次来都跟我们打招呼,问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们……”宝芝忙不迭地跟朝夕汇报,又不免心生疑惑,“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朝夕,你知足吧,你老公又年轻又帅,彬彬有礼的,这么好的老公上哪找去?”
沐沐也说:“是啊,朝夕,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但你不能太任xing了,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虽然你老公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可我感觉的出来,他也是个蛮有威严的人……”
“你怎么觉得他有威严?”朝夕不满。
“感觉。”沐沐眨巴着眼睛,凑到朝夕耳边,“你是不是很怕他?”
朝夕摇头:“不怕。”
“不怕才怪!”宝芝瞪着朝夕,“你脸上都写着呢!你要不怕他,都这时候了,不乖乖在家里等着老公,gān嘛还来店里?是不是擅自离家出走,心虚了?朝夕呀朝夕,要我怎么说你,你老公不错了,好好过日子吧,别太任xing了。你俩是多般配的一对啊,别的不说,就咱这条女人街,有多少人羡慕你知道吗?说句不好听的,人要知足……”
晚上,连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下午他打电话给朝夕,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他要陪市长见外宾。连波进门的时候,朝夕还没有睡,坐在chuáng边叠衣服,叠了很多遍,不是她自己的衣服,是连波的。她显然走神了,连波站在卧室门口好一会儿,她还没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连波的目光落在叠好的衣服上,朝夕顿时像受惊的兔子弹了起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看外面快下雨了,就,就帮你收了……”
她怯怯弱弱的,好像收了他的衣服是件大逆不道的事。连波手里还拿着钥匙,盯着她看了几秒,走进卧室把钥匙往chuáng头柜上一丢,然后脱外套,一声不吭。
“对不起……”朝夕半垂着的长睫颤颤地,就要落下泪来。
连波撇向她,嘴角弯出一道弧度:“对不起什么?”他在chuáng沿坐下,抬起头,淡无qíng绪的眼眸望着她,“你倒说说看,是什么对不起我。是帮我叠了衣服觉得对不起我,还是跑出去半个月不回家觉得对不起我呢?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果然,他找她“算账”了。
朝夕低着头,咬了咬gān涩的嘴唇,没打算回答他。
而连波像个问话的家长,一本正经地坐在chuáng边看着她,眉一挑:“为什么不说话?是不知道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朝夕,我们结婚都两年了,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你是我的妻子,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说着他拍拍chuáng上叠好的衣服,加重语气,“你是我的妻子,帮丈夫叠衣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吗?为什么刚才紧张成那个样子?很多次我故意把衣服撂chuáng上,就看你帮不帮我叠,可是两年了,你始终跟我保持距离,并且时刻暗示我也应该跟你保持距离,所以我也从来不敢碰你的衣服……可是在chuáng上,我明明可以和你肌肤相亲,下了chuáng却不能碰你的衣服,你不觉得我们这种状况很匪夷所思吗?”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
朝夕缓缓抬头,望着他:“连波,你是不是一直恨着我,恨我当初bī你结婚,你觉得有失你的自尊,所以,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是,是的。”
“哦。”连波凝神片刻,点点头,“原来你是这么理解我们的婚姻的。可是朝夕,我们在一起生活两年,你多少应该了解我一点吧。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换句话说,我是不是用心地经营我们的婚姻,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嘛?你觉得我是在敷衍你?”连波换了个姿势,比划着,“别的男人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我不可能为了敷衍一个女人而跟她在一张chuáng上睡两年!听清楚了,是两年,不是两天,两次,你明白吗?”
朝夕无言以对,心烦意乱:“那你在书房的日历上画圈圈是什么意思?你是怪我……怪我去香港……”
“我当然怪你!你撇下我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接我电话,我为什么不能怪你?”连波冷凝的眼眸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即使生着气,脸上的每根线条仍然那么柔和生动,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生着气,所以朝夕总觉得看不透他,他生气时的表qíng和高兴时的表qíng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如此刻,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很冲,可是脸上依然淡淡地,“十六天,你离开我十六天!我都记下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记下了,所以你欠我十六天,这辈子你已经欠我十六天,想过怎么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