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海知道樊疏桐要面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降低身份去求人,越是兄弟,越是开不了扣。
果然,樊疏桐听了寇海的提议,就没有再吭声。
算是默认了。
两人从茶楼出来时,口还说:“唉,要是英子知道你要走了,肯定难过死了,这丫头别看她平时里逞qiáng,可是我知道她始终放不下你。”
“你就算了吧,她都怀上了。”樊疏桐瞪他一眼。
寇海还是不死心,异想天开起来:“哎,你说,要是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樊疏桐一脚踢过去,还好寇海闪得快,“你缺德不缺德,如果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黎伟民怎么办?他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损他,如果你老婆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种,你会怎么想?臭小子,你简直找抽!”
寇海站在街边上嘻嘻笑:“我怎么可能让我老婆怀上别人的种,虽然我还没老婆,也对,黎伟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他还是警察呢。”说着又叹口气,一本正经地看着樊疏桐,qíng真意切,“说到底,还是我舍不得你,总想有种什么关系将咱两永远联系在一起,做梦都想你跟我是一家人,哪晓得人算不如天算,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樊疏桐懒得理他,自顾朝车边走,寇海也上了自己的车,樊疏桐车门都拉开了,忽然觉得不对,扭头问寇海:“你说谁是鸭子呢?”
一听这话,寇海猛踩油门,狂打方向盘,掉头准备逃窜,结果运气太好了,刚把车倒过来,就砰的一声跟辆及时而过的小车“吻”上了,寇海的车被撞得几乎掉了个头,而那辆飞驰的小车也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后差点侧翻。
寇海吓得魂飞魄散,骂骂咧咧的跳下车,就要找对方算账,结果下了车看清状况后恨不得钻车底下去,原来他撞上的是辆jiāo警执勤车,两名威武的jiāo警惊魂未定地瞎扯,指着寇海打了个很专业的手势,“你,过来!”
寇海求救地望向街边看戏的樊疏桐,哪知樊疏桐已经上了车,探出头饶有兴趣地瞅着他,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飞也似的扬长而去。
寇海气得跺脚:“哎,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丫也太不讲道义了!”
樊疏桐径直赶回家做晚饭,所谓的晚饭,就是米粥,这是他唯一会做的能吃的东西,因为朝夕胃口很差,只喝得下粥。朝夕喝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无声无息的,自从跟连波签字离婚,她就是这样的了,吃完晚饭,朝夕就回到走廊尽头的那个小房间里,继续保持沉默,这让樊疏桐也变得小心翼翼,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走路也是踮着步子,他明白,她需要时间。
他原本是锁着那个房间的,既然被她发现了,也就由她去了。向来她对过去还是有依恋的,不然不会成天呆在里面。
由于朝夕现在非常虚弱,进食又少,极少下厨的樊疏桐也尝试着煲汤了,之前他雇了一个阿姨帮忙做饭,就住在他屋后的居民区,每天做好饭菜放在桌上,等他下班回来吃,但阿姨的老父亲前几天过世,她回乡下老家奔丧去了,樊疏桐只得自己解决伙食问题。他这个人有点怪,不大接受奥姆,所以他从来不雇住家的保姆,他不习惯跟陌生人同住。平时除了做饭,洗衣拖地之乐的家务事都是樊疏桐自己做的,他觉得这样多少让自己有点事gān,不然一个人待在着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很难受。没有人敢想象,在外面不苟言笑说一不二的樊疏桐,回到家居然自己做家务,在公司里,连他的秘书丁梅都不知道平常连签文件都懒洋洋的老板会在家拖地抹桌子。
也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煮稀饭还是挺容易的,虽然试验了几次才成功,但好歹煮出来的东西能吃,可是煲汤这样的技术活樊疏桐就有点找不着北了,他去附近菜场买jī的时候,就问摊主是怎么弄的,结果一回到家全忘了个jīng光,他甚至连jīròu都剁不好,jīròu太滑,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剁得那个惊天动地,厨房里像是遭地震了,剁出了一身汗,jīròu也才分了个七八块,有两块还掉地上了。
樊疏桐叉着腰望着案台上那摊惨不忍睹的jīròu,气得直哼哼:“妈的,想当年老子剁人都不在话下,居然剁不好一只jī?”
“我来吧。”朝夕不知什么时候下楼了,倚着厨房门口无比同qíng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下来了?”樊疏桐颇有些不好意思,忙用身体挡住案台上的jī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