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催促,他依然不予理会。突然,身后被谁送入一袭温暖,原是他捡起地上的浴袍给她重新披上。
她仓惶的回头,这才猛然发现,身后的男人竟然是——顾臣雨!?
她的面色唰的惨白,身子差点因为惊吓过度而瘫软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进来的人是他?怎么回是他呢?他不是应该躺在chuáng上休息,他的烧全退了吗?
吴建道呢?他又去了哪里?
顾臣雨一脸的沉默,替她重新穿好浴袍,视线却在她的左小腿上停留许久。
“子嫣,你的腿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终于问,眉头揪得似乎无法再分开。
她急忙从chuáng上扯过薄被,遮住自己外露的左腿,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丑陋。
“不要再瞒了,子嫣!”他拉着她的臂膀,紧紧的,她不回答的话,他是不打算松开。
“臣雨哥,你不要bī我了……”她侧过脸,不敢直视他的俊眼。
“这腿是什么时候伤的?”他坚持问。
“……”
“是你去法国找我的时候?”
“……”
“是吗?”他伸手,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她的泪水淌了下来,滴湿了他的指尖,可是就算被他发现,她还是无法对他说出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
她失去的,不止是一只腿而已……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会再bī你。”他叹一口气,她竟如此倔qiáng。
他终于松开了手,在她chuáng边坐下。
她如释重负,后退着,背靠墙边。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我随时可以锯下自己的腿来补偿你。可是……”他认真的抬眸看她,“我的心,却无法再割舍给任何人了!”
她的世界,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差点塌了下来!
倔qiáng,他何尝不是?不爱的,就是不会爱了。无论她付出多少,他对她的那份感qíng,永远都无法升华为爱qíng。
那原来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梦!而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一壶烧不开的水,没有沸点,她回天乏术。
“子嫣,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为了等我làng费了如此美丽的青chūn年华。这样做,一点也不值得!”他说着,从chuáng边站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臣雨哥,我还能多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的心算是伤透了,彻底的,无法再愈合。
“你问。”他定住,淡淡的转身。
“如果,辛雅乐从没有出现过,你会爱上我吗?”她只希望,他的回答,至少能够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可是,他的回答,却再次重伤了她!
“你永远都是我爱的好妹妹,子嫣。”他打开门,脚步迈出不再停留。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原来是,她无法占有的他的心,可望,而不可及。周围的气压更低了,沉沉的,压得她无法呼吸。
风忽然大了,chuī动着窗帘不住的起舞,chuī凉了她的身躯,和她那,再也无法升温的心。
她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灵魂飞了,散了,破了……
泪水,早已决堤。
第二天一早,洛子嫣就下楼了。
她一夜未睡,眼睛浮肿得厉害。
吴建道一个人在餐桌上吃着早餐,jīng神似乎不错,他是今天第一个起chuáng的家伙。
可恶的家伙!
看到她下楼,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小美人,昨晚销魂不?是不是该感谢我替你们安排的约会?你早这么做,那个男人八百年前就是你的了,面对如此xing感的女人,谁不动心呀?”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她在chuáng上千姿百媚的娇影,可惜,那个幸运儿不是他啊!
洛子嫣冷瞥他一眼,那目光就像是要把他歼灭了般,毫无半点感激之色。
“哎哟,你还害羞不成?”他揶揄着,又大口勺了碗米羹。
“我还真的应该感谢你,把我对他的希望灭得彻底!”她坐到他对面,一双眼依然紧盯着他不放,从今以后,他便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要不是他,她和顾臣雨的关系,也不会撇得如此gān净!
她心已死,连一丝复燃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