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口突然一阵钝痛,一把冰冷坚硬的枪口顶住了自己的胸膛,花泽语面色一僵,瞪着眼,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掏出把枪,目光冷漠的注视着他。
“你,也有今天!”
花泽语挺胸站直,表qíng同样冰冷。
“你是谁?”他脑海中转过千万遍,依然没能想出她的身份。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必须要你这条命!”她说完,食指扣上了枪膛。
他眉头紧蹙,没等她松手,便一脚往侧边飞过。
她像是没做好准备,“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泥地上。
他分秒必争,快手夺过她的枪支,瞬间反败为胜,枪口正对着她!对付花泽语,她似乎还是缺少了经验。
“说!谁指使你的?”他高声质问,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但她毫无惧色,唇角瞥出一丝冷笑。
“要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她平静的伸手,握住他紧扣着枪膛的指尖,用力按下。
他猛地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砰”的又是一声,子弹已打在她身上。
可是——
她没有倒下!
她面上的笑容却在他眼前变得愈发灿烂!
迷迷糊糊的,他闻到了一阵阵清香,眼皮,重重垂下……
原来,那是一把特制的手枪,第一发子弹是真的,而第二发,则是包裹着子弹外衣的迷药!而她之所以没有倒下,一定是吃了对付这种药效的拮抗剂。
可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
冰冷的锁链捆在他身上,有人端来一桶水,哗啦啦的往他头顶就是一泼。
赤骨的冷直窜脊髓,花泽语突然清醒了。他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间屋子里,周围很暗,但是很热,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硕大如锅炉的东西,锅炉里,正熊熊燃烧着滚烫的烈火!
是焚烧炉!?他脑中第一个念头闪过!
下一秒,他看到刚刚的女人依然面无表qíng的将平车上躺着的辛雅乐往里面推进。
他激动的要大叫,可是,嘴巴却被胶布粘着无法发出声来!
女人淡淡的转头,得意的朝他看了一眼,微笑如撒坦般无qíng。
“花上校,现在你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了?”身后,突然有人的声音响起。
他立即听出那是鱼头的声音!他猛地转头,果然是那家伙!但他的眼睛只瞪了鱼头几秒,又快速转了回来,寸目不离平车上躺着的女人。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让她不要这么做。”鱼头冷笑,目光嗜血而残忍。
他却像是听到了希望,转头又看向他。
“答应我吗?答应我自己接受惩罚?”
他点点头,半秒也不敢犹豫,只要能换回辛雅乐的身躯。
鱼头即刻命令小黑动手,小黑二话不说,卯足了劲往花泽语身上就是一踢!
“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现在,我可要报仇了!”小黑边骂边踢,将新仇旧恨统统算上!
花泽语无心反抗,只能咬着牙,任他对他的拳脚相向。殷红的血从他喉中冒了出来,但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他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唯有一双不死心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在乎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没有好好珍惜过她?
他的泪水快要掉下,心中的疼,远比身上的还要痛!
“花泽语,你让我失去了哥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妻子的滋味!”鱼头说着,步步朝他bī近,伸手,就要掐上他的颈脖。
“受死吧!”小黑忽然发狠,高举着拳就要从花泽语的头部落下。
“砰——”的一声枪响,意外的划破这个沉闷的房间。
是谁在这时候帮了自己?花泽语一时也懵了。
小黑吃痛,忽地跪倒在地。血,源源不断的从他裤腿处冒了出来。
“哎呀,不小心打到动脉了!”吴建道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啊!”
花泽语无望的双眼终于在看到吴建道后重新闪动了光彩,这个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才不声不响的出现?
吴建道也看了花泽语一眼,目光里略带着悲悯和同qíng,然后,他又举起那还没冷却的枪口,对准了被他拉着一起闯进来的女人余诗诗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