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乐摘下墨镜很想看清眼前的事物,可惜,她看不见。
“这是一个红色的屋子,共两层楼,很古朴。每一个窗台前都放着花盆,里面种的是四季常开的雏jú,粉白色的,点缀着墙壁非常美丽。巴黎是花都,所以大家都喜欢在自己的窗台上摆放各种鲜花。”顾臣雨说着把辛雅乐领进了屋,Lasa第一次看到男主人这么贴心的照顾一个女人,他的视线在望向那个女人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柔qíng,那瞬间她只觉得好惊诧。
洛子嫣让艾伦回去了,并吩咐Lasa做几个小菜给他们开胃。
辛雅乐在飞机上没怎么睡好,此时已经颇显疲态。顾臣雨让她睡在他隔壁的房间,这才把她一直头上戴着的帽子取下。洛子嫣跟在他们身后,看到辛雅乐头部的敷料眼睛一震。
“天,我不应该让艾伦先离开的,该让他看看乐的伤势。”她惊呼着,终于觉得有些心疼。
“没事的,她头上的伤口,我会换。”顾臣雨回头对洛子嫣说了一句。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洛子嫣又问。
“不需要,她所有的药品我都有带在身上,就在我的行李箱里。”说着,顾臣雨走到自己的行李旁,解了锁将拉链拉开。
他替她换药,又端来一盆清水给她洗面,一切都照顾得妥妥帖帖,就好像这样的事,他经常做。洛子嫣好是眼红,他那专注的神qíng也只有在看向辛雅乐的时候才会出现。相比之下,他对自己的照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比不起的,她们比不起!
Lasa上来让他们下楼吃东西,顾臣雨询问了辛雅乐的意见,可她却摇了摇头。
“我还不饿。飞机上吃了太多的东西,撑着呢!”
顾臣雨轻抚她的秀发,“那你睡吧,我们都不吵你。”
她点头,躺下将被子盖上。
顾臣雨拉着洛子嫣出去,顺便将门关好。
“臣雨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子嫣的忍耐也终于憋到尽头,一出房门她便迫不及待的问,“她说她只记得泽语哥,但她又一直叫你雨,是雨还是语?她不会真是把你当成……”
顾臣雨快速用手捂住她的嘴,“我会和你说的,先到楼下吧!”
洛子嫣心中叹气,但也只能默默的跟他下楼。而在她听到所有的解释后,她更震惊、更惶恐、也更是觉得不知所措!那是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会遇到的事,怎么就都被辛雅乐一个人碰到了呢?
顾臣雨的气色自从M国回来后就一直不太好,她看得出,那是他太过cao心了。他的憔悴让她很心疼,可那却是他愿意付出的代价。
“臣雨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旦有天她的记忆恢复,那么你在她身边,又qíng何以堪?”这个问题是洛子嫣唯一最替他担心的。
顾臣雨的面肌微微抽动,她的那句“qíng何以堪”,就如刀割般将他的心割出一道道伤痕,一滴一滴,无时不在流淌鲜血。他的沉默同时也告诉了她,他比她更担心这个问题。
“子嫣,在乐还在巴黎的这段日子,你就先叫我‘哥哥’吧!好吗?”他似乎是第一次对她有所请求,她能拒绝他吗?她知道她无法做到拒绝!
也从那以后,这个家便天天飘满了中药的味道。顾臣雨为了治好辛雅乐的眼疾,带她去看了不知多少个巴黎著名的眼科医生,可答案最终也都是等待。
这个病,无法通过手术顺利的治疗。除非冒险给她开颅!
顾臣雨不敢冒这个险!
“语,没事的,我的眼睛看不见不要紧,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身边,我不会怕!”
这一天,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挽着他的手臂如是说。她知道他为她奔波了许久,心中稍有不忍。
几天的相处,她也渐渐对他卸下心防,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每一声叹息,她都能感受。
他们一起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远处的鸢尾花在微风的chuī拂下轻轻摇摆着身姿,还有刚刚种上的薰衣糙,也顺着风chuī拂的方向翩翩起舞。这一刻的巴黎,就像被一片làng漫的紫色包围,让步行的人也不由得停下脚步,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童话。
顾臣雨突然停下脚步,捧起她的脸,在她面上细细端详。
“我会做你的眼睛,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将你丢下。你放心吧!”
她笑了,主动上前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