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良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夜风凌,见他微微闭着眼,似在沉思。
心中微微一动,皇上对父亲颇为敬重,他也是可以说是与皇上一块长大的;而他入官以后,在朝政上也是颇有作为,因此皇上便封了他为永定候府。
自从做了这永定候府后,他便有些自傲了,对朝事也不那么尽心了;那些官员一个个的巴结于他,送美人给他,他开始还都是拒绝不收的,可是,逐渐的,他不知从何时变了,那些官员的东西他都照收不误,那些美人他也是一个个的纳进府;
这些事想来皇上都是有所耳闻的,只是顾忌父亲的面子而不处罚于他,对他的行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这御史台告状于他,而且告状的罪名还不小,想来这次皇上是动怒了。
想着,又敛下了目光,回想起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得了这永定候,却是无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辈,从今日便可看出;而身边美人环绕,却是都是冲着他的荣华富贵,现在他即失了夫人的心,又失了二个孩子的亲近与信任。
而这些年,他独宠安姨娘,府中大多的姨娘都是被遣走了,只余下没几个,终日守在自己的院子里。
这几日他未踏入晴薇院,前几日心中还是有些难忍,想着安姨娘妩媚的身躯,在他下面婉转承欢的快感,他便想去晴薇院,找安姨娘,只是想到那日安姨娘满身是粪尿的样子,他就犯恶心,便随便找了几个姨娘解yù,却总是感觉不到与安姨娘的快感,便生生压下了身体的**,这几天过来反倒心qíng平淡了,倒是无yù求了。
所以他这些天都是想着与夫人和二个孩子修复关系,却是无从下手,夫人对他冷若冰霜,而二个孩子也是对他十分客套。
微微叹息一声,心中闪过万千思绪,在望向龙椅上的夜风凌,竟变得不那么紧张了,有没有爵位又如何,他已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也许犯错与醒悟都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只是弥补和忏悔也许是用一辈子也完成不了的。
夜风凌坐在龙椅上,见景越良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叹息一声,便知他应是在反省了,心中也是微微一叹息,老师便他一个儿子,如今老师的身体…希望他能真正醒悟过来,别再让老师担忧了。
想着,便开口问道:“永定候,你可知罪?”
景越良又朝着夜风凌嗑了三个头,抬头道:“是,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嗯,知罪便好。”夜风凌点点头,想了片刻又道:“只是这事必得罚你…”
沉吟了一会,又道:“念帝师教导辅佐朕功劳甚大,而永定候也是为朝廷做了不少贡献,将功补过,便先搁了你在朝的一切官权,赋闲在家吧。”
景越良愣了愣神,本以为皇上必会搁了他的爵位,倒是未想到皇上只是搁了他的官权。
见景越良发呆,夜风凌身边的小郑子瞧了眼夜风凌,便出声提醒道:“永定候爵,还不赶快谢恩。”
景越良回了神,忙又向夜风凌嗑了头:“微臣谢主隆恩。”
“嗯,平身罢。”夜风凌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景越良起了身,脚步有些不稳的走了出去,站定。
夜风凌朝着其他大臣向了一圈,便道:“众卿家可是还有本启奏?”
“臣无本启奏。”下面的大臣纷纷应道。
“那便退朝罢。”夜风凌道一句,便起了身,小郑子忙上前扶了他回养心殿。
而前殿内便有太监喊起:“皇上退朝!”
待夜风凌走了后,殿内的大臣也都是纷纷回了去。
司徒玄走至夜君炎身边,道:“走吧,我们喝酒去吧。”
“好。”夜君炎点点头,便与司徒玄一块走了出去。
夜君浩眼光下敛,看着二人走出去的背影一阵沉思。
郭无痕也是瞧了眼二人,又看了眼缓缓走出去的景越良,大殿内只剩下了他与夜君浩。
走至夜君浩面前,不带感qíng的道:“看来,皇上对景家还是很为看重,只是若让景亦枫袭承了爵位,我们的事便更难办了;现在夜君炎那小子的势力已是逐渐壮大了,司徒玄与他走得如此近,那景亦枫便肯定已是站到了他那边了。”
夜君浩眼中不知再想些什么,随后一片狠厉,甩了甩袖子,道:“那便让他承不了爵位,把景亦贤约出来。”说完,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