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盖头挡住视线,皇甫浮云眼前一片光亮。但当她好奇的转头望向身边时,却气的倒抽一口凉气。
禽shòu。
禽shòu不如。
不仅不如禽shòu,还是个白痴!
这穿著大红喜袍行径却猪狗不如的鲁男子不正是她的相公吗!眼见新婚之夜这死男人非但不守夫妻之礼,同她说两句相敬如宾的话。竟然还把宫女qiáng掳进新房里意图不轨,他到底还有没有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啊!
看著自己的红盖头此时抓在他黝黑的大手上沾满了鼻涕就跟破布似的,皇甫浮云火冒三丈当下“腾”的一声从chuáng沿上跳起一脚照著他的屁股就踹了过去。
“你放肆!”
“啊……你!”
谁知这男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喝的醉醺醺的,背後却跟长了眼睛一样。连头都没回一个只随便一伸手,自己穿著金丝绣鞋的小脚便代替红盖头落入他的指掌中。那脏兮兮的布料正好死不死的掉在他们的喜褥上。让她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脏死了!怎麽睡?
不过──他好敏捷的身手!
“哟……敢qíng这还有个人呐?坐那不动老子还以为是灯柱!。”
懒洋洋的顺著手中的莲足向上看去,皇甫浮云愠怒的娇颜完全映入北堂墨不羁的丹凤眼中。他被皇甫玄紫威胁著娶了这个刁蛮公主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一次他是成心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所以连和她说话的腔调都是爱答不理的。
啧……细细看来──
身材不错。
要胸部有胸部,要屁股有屁股,腰还那麽细,他一只手就能掐住了。
长得还真美。
白净的瓜子脸,肌肤比雪黑不了多少。倔qiáng的殷红小口像一枚小巧的元宝一样,此时正气得耷拉著快成下玄月了。那双眼睛还挺好看的,不大不小刚刚好的两抹清泉。
只不过这脾气嘛……就……
看著皇甫浮云高扬的下颚,鼻尖快翘到天上去了,一双美眸对他怒目而视。原本还有点惊豔的俊颜渐渐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这麽美的一个玉人儿竟然他妈的是个悍妇!可惜……真可惜……
见新郎官盯著自己打量的眼神就像是她没穿衣服似的,又色qíng又下流。皇甫浮云真想一拳给他印个黑轮。可回瞪过去,她又心虚了。
他好高……好qiáng壮……
自己才勉qiáng到他的胃部而已,怕是她两个玉树临风的哥哥都不及这死男人魁梧。
眼见皇室专用的裁fèng特以为他量身定做的儒雅的红袍非但没能为他粗野的气质做些修饰,反而让鲜明的对比更衬托出狂放不羁的野xing。
乖乖,皇甫浮云默默地在心里惊叹,怎麽会有这麽野的男人。
要说,他相貌还算英俊啦。不,其实是非常英俊才对。剑眉入鬓,凤眼生威。高挺的鼻梁笔直笔直的,唇薄的快要没有了,倒是一派俊美的风流样。但无论是左耳上的银环,还是右脸上狰狞的疤痕,都让她这个新婚妻子望而却步。
只见男人顶著一头亮丽的微红长发颜色像极了他国进贡来的葡萄酒。整个人更如一匹难驯的红鬃宝马,瞄一眼就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骑的。
再看那一身比古铜色还要深的皮肤,和经风chuī日晒征战沙场而烙下的làng人气息。分明就是个危险的蛮夫,浑身上下都如同一团汹涌的沙尘bào,随时将他人吞噬。
天呀──
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吗?浮云谨慎的吞了一口口水。
被北堂墨的气势骇住,皇甫浮云对他产生了些许敬畏之心。但转眼却见对方品评过自己的容貌之後撇著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像吃到鳖,她心里的怒气又冒了出来。
“你放开我的脚!”娇纵的公主脾气势不可当。
“是你先踢过来的,还没跟老子道歉呢。”男人剑眉一挑,手上握得更紧。
“你这个土匪在我的房间里居然想做这麽下作龌龊的事,还好意思让我道歉?”哼!他恶人先告状。没风度,扣十分。
“我是土匪那你是谁?”北堂墨摸著自己光洁的下巴,“你难道不是我这个土匪的老婆麽?”
“知道我是堂堂浮云公主你还敢在我的面前放肆!”浮云呵斥一声,牙齿咬的嘎嘎作响。
这男人是故意的,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心机险恶,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