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扑灭,她喃喃:“跟家人一样……就只是家人吗……”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可是,阿境哥哥,从十三岁开始,你就一直是我的梦。”
傅希境沉默了片刻,说:“既然是梦,就有醒来的一天。芊茉,你应该明白,感qíng是不能勉qiáng的。”
许芊茉只望着他,泪水源源不断地流,神色哀戚:“她哪里比我好?”
傅希境轻轻摇头:“没有什么比较。只因为,她是她。”
许芊茉怔怔的,良久,她缩进被窝里,背对着他,肩膀耸动,哽咽着说:“你走,你走啊……”
“你好好休息。”傅希境转身离开。
他坐在车内,久久没有发动引擎,他抬腕看表,已是凌晨两点。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端很快就接起,南风的声音低却清晰地传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傅希境无声苦笑了下,她辗转难眠,却是为的别的事qíng。
“没事。”他顿了顿,才低低地说:“南风,我只是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南风沉默着,傅希境也没再说什么,寂静里只听到电流声兹兹地响着。
“你快去睡吧,晚安。”最后还是傅希境打破了沉默。
“你在外面?”南风问道。
“嗯。”
“天冷,早点回去吧。晚安。”
南风挂掉电话,在客厅里站了站,才回卧室。她动静已经很轻,却还是把谢飞飞吵醒了,她翻了个身,侧身对着南风,轻轻说:“南风,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浓雾,我爸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他,我急了,大声喊他,他却不理我,然后我就大哭了起来……”
她在梦里真的哭了,眼角还残留着未gān的泪痕。
南风帮她擦去眼泪:“梦都是相反的。”
“南风,我怕……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谢飞飞低喃。
南风拥住她,轻轻拍她的背:“飞飞,没事的,会没事的。”
两个人再也睡不着,各怀心思,寒冷的冬夜,那样漫长。
Chapter 19 若你在我身边不快乐,我愿意放开你
{人世间的爱有很多种,却没有哪一种,比彼此相爱却不能相守,更痛,更苦。}
谢长明被羁押的第四天,原告公司撤诉,他被释放。谢飞飞接到金律师电话时,呆怔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掐了掐自己的脸,闷哼声中她连问了三遍:“真的吗?”
金律师笑声朗朗:“真的,飞飞,这种事我还跟你开玩笑不成。”
“怎么回事?”谢飞飞问。
她知道这两天金律师一直在接触原告,希望能庭外解决,可对方态度很坚决。
金律师说:“我也不知道,今早突然接到他们电话,说愿意庭外和解。飞飞,你赶紧过来接伯父吧。”
谢飞飞挂掉电话,冲进卧室,大声喊:“妈妈,妈妈,没事了,爸爸没事了!”她一边喊一边笑一边掉眼泪。
罗素蓉猛地翻身坐起,死寂般的眼眸中光芒大盛,“真的?”
谢飞飞狂点头,“真的真的!我马上就去接爸爸回家。”
罗素蓉闭了闭眼,泪水滚烫而落。
谢飞飞下楼时给南风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南风挂掉电话,拨通了傅希境的电话。
她轻轻说:“谢谢你。”
傅希境轻笑一声,说:“今晚你不会再失眠了吧。”
原来他都知道。
南风说:“我在上班,先挂了。”
他喊道:“南风。”
“嗯。”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小心翼翼的口吻:“下午我们去医院看你妈妈,好不好?”
电话里又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她终于开口:“等以后吧。”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可心依旧一沉,他极力克制自己的qíng绪,说:“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
南风挂掉电话,转头望向窗外,怔怔地发呆。此刻,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五味杂陈。她就要结婚了,嫁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这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