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想了想,说:“有点晚了,要不我给你从外面打包饭菜回去吧?”
傅希境说:“不要,今晚我做牛排给你吃,你快回来。”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南风皱了皱眉,他下厨?长时间站立没有关系吗?
傅希境的手艺仅限西餐,在国外留学时正儿八经地拜师学艺过,牛排与意面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连对西餐没多大兴趣的南风都胃口大开。
南风刚进门,便闻到了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她中餐吃得少,这会饿极了,忍不住深深呼吸,循着香味儿走。厨房里,傅希境正在起锅,听到动静转身,笑说:“你倒会掐时间。”他将盘子凑到南风鼻子下,趁她埋头深嗅时又迅速拿开。
“喂!”南风怒喝。
傅希境哈哈大笑。
餐桌上放着一只橡木桶,南风指着它骇笑:“你夸张了吧?这么大一桶酒?”
傅希境打开盖子,让南风凑近酒桶:“来,闻闻。”
醇厚的清香立即钻入她嗅觉,她微微闭眼,深呼吸:“好醇的葡萄香!”她侧头,望着他:“自己酿的?”
傅希境赞道:“聪明。”
“你酿的?”
他笑着摇头:“我哪有这个闲qíng逸致,我只会喝。是一个朋友送的,就这么一小桶。这酒有钱都买不到的。”
“哦?”南风好奇。
傅希境说:“这可算是个传奇故事了,很多很多年前,有个法国传教士,传教到西藏与四川边界的一个村落,因为受了当地人的恩惠,便在当地建了座教堂,还留下了顶级的葡萄种子以及古老的家传酿酒方子。一代代这么传了下来。毫不夸张地说,我喝过法国最顶级的葡萄酒,都不及它的味道。”他摇了摇头,遗憾地说:“可惜这私酿从不出售。”
“哇,这么神奇!”南风咂舌,贪婪地嗅着。“那我要多喝几杯。”
傅希境好笑地敲她的头:“酒鬼!”
烛光摇曳,牛排美味,美酒香醇,这压根是他jīng心准备的晚餐。南风心qíng好,酒实在太好喝,她喝了好多杯,自酿的葡萄酒养胃,傅希境也不阻止,慢悠悠地摇着酒杯,望着她慢慢酡红的脸颊,与越喝越亮的眼神。
这顿饭,吃得极慢。
小橡木桶的酒被两人喝掉了一半,到最后南风已是微醺,她站起来,拍了拍发热的脸颊:“不能再喝了,有点晕,我要去洗澡睡觉。”
“你没事吧?”傅希境问。
南风摆手:“我酒量好着呢!”然后拿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人清醒了几分。趁着傅希境去洗澡时,她收拾桌上的残局。在厨房刚刚洗完杯碟,便听到浴室传来“嘭”一声响,而后是傅希境的痛呼声。
南风一惊,慌忙跑过去,浴室门竟然没有锁,伸手便推开了。热气蒸腾里,围着浴巾的傅希境跌倒在地上,眉毛紧蹙。南风蹲下身,焦急地问:“你没事吧?摔到腿了吗?能起来吗?”她伸手搀扶他,手指刚碰到他手臂,便被他拽住,一拉,她整个人便倒在了他身上,南风下意识挣扎,下一秒腰身已被他手指紧紧揽住。
迷蒙雾气里,四目相对,他目光幽深,灼灼地凝视着她,她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酒香,混淆着她的,jiāo织在一起。她脸颊酡红未散,衬着雪白的皮肤,眸中仿佛也沾染了此刻浴室里的雾气,比美酒更迷人。他呼吸一窒,一个翻身,嘴唇迅疾覆盖住她的,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撬开她的唇齿,舌缠绕着她的,深深深吻。
南风绷紧着身体,心脏跳得那样快,像是要蹦出胸腔。她费力挣扎,想要推开他,可他却发了疯似的,丝毫不予退让。他离开她的唇,嘴唇慢慢游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咬,对着她的耳鼓呢喃,低低似醉语:“南风,别推开我,不要推开我……”
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推开他,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一切都失控了。可那一刻,她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属于他的气息,那么熟悉,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像是今晚那桶醉人的美酒,又像是山顶旖旎的风光,令她不能抗拒,qíng不自禁地想要沉醉。
他抱起她,走向卧室。
迷乱中南风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望着他的腿,惊讶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