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_作者:顾了之(105)

  他忍了这么些天,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元府,拉不下脸登门道歉,偏又没等到她来陆府,可就指着今日能从她嘴里套出点话来。

  陆时卿哀叹一声,有心再问,却怕说多了惹她起疑,只好闭嘴,到了永兴坊,最后来了一招:“多谢县主一路相送,既是到了这里,您不妨顺道去陆府瞧瞧,闷气生久了终归容易得病。”

  他觉得,他应该赶得及变个身的。

  不料元赐娴却油盐不进,一副并没有这番打算的模样:“劳先生费心了,您一路慢走。”

  陆时卿只好灰溜溜下了马车。

  等他离去,听了一路的拾翠朝马车内道:“小娘子,您觉不觉得徐先生奇奇怪怪的?”

  元赐娴“嗯”了一声:“是与此前有些微不同。但许三娘口中的徐先生,不是与我们瞧见的更不一样吗?说白了,我们也不真正了解他。”

  “这点不错,但婢子以为,徐先生好像对您过分关切了。他既已与许三娘有了那般牵扯,还当了您的面……又怎能如此无愧于心,叫您多添衣裳,叫您当心身体,连您与陆侍郎的架也劝。”

  元赐娴闻言没有说话。

  拾翠则继续道:“总之,婢子觉得徐先生不好,至少在男女之事上不好,如此多qíng,倒还不如像陆侍郎一样冷qíng呢,您该提防着些。”

  元赐娴不想随意臆测徐善的品xing,却清楚自己该与他保持距离,故而道:“我晓得的,我以后不会再主动邀约徐先生了。”

  她应完,觉得chuī久了冷风有些疲累,便斜倚着车壁小憩,不料脚下炉子烧得太暖,叫她舒适得一下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竟回到了许久不曾梦见的漉桥。

  这一次,她听见桥上响起个陌生的女声:“殿下终于放弃打捞了?”

  后边说话的像是一名婢女:“看来是的,皇子妃。但婢子听周管家说,殿下在外忙碌,恐怕近来都不会回府。”

  女子冷笑一声:“他只是不想看见我罢了。”

  “您切莫生怒,以免动了胎气。”

  “这孩子就算生了下来,也是要露馅的。阿爹叫我爬殿下的chuáng,说一旦这桩丑事宣扬出去,滇南王一定不会委屈了女儿,誓必要与殿下解除婚约,到时皇子妃的位子便是我的了……可得了这位子又如何?殿下根本从头到尾都未碰过我,就连孩子也是……”

  婢女压低了声音打住她:“您可千万莫将这话往外说!您要记得,这就是殿下的亲骨ròu,与殿下再不相像也是。您看,元家自作孽不可活,造反的事都gān了出来,如今澜沧县主也死了,可不是天要助您?只要您生下这孩子,来日方长,何愁得不到殿下的心?”

  元赐娴是被拾翠喊醒的,一时没缓过劲,睁眼仍觉似置身梦中,被冷风一灌才回过神来。

  她神qíng恍惚地下了马车,边往府内走,边眉头紧锁,回想梦中陌生女子所言,路过花厅时突然被人叫住:“赐娴回来了。”

  她一个激灵回神,停步扭头,就见姜璧柔与一名面生的妙龄小娘子正站在阶下望着她。

  元赐娴朝姜璧柔微微一笑:“阿嫂。”完了示意她身边的小娘子,“这位是?”

  “是阿嫂的从妹,比你年幼两岁,你叫她‘灿儿’就是了。”

  她点点头,尚未开口招呼,就听姜璧灿很甜地喊了她一声:“赐娴姐姐好!”

  元赐娴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嘴边。

  这个声音……哦,真是一出好戏啊。

  第47章 047

  这个声音与她梦中所谓的“皇子妃”相比,虽略显稚嫩了些,却是同一人无疑。

  据梦境看,大致qíng形便是姜璧灿使计爬了郑濯的chuáng,而郑濯则被诬陷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这种yīn损的招数实则不难想象——下个药叫男方不省人事或醉倒,一夜过去,女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何况姜璧灿还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郑濯不碰她,她就找别人碰她,当真怀出个孩子来。

  姜家在长安也算望族,姜璧柔出身的长房境况倒是一般,但姜璧灿的父亲却是官居三品的大理寺卿,故而这二房是不太好得罪的。倘使发生了那样的事,恐怕郑濯的确无法坐视不管,而元赐娴也必然不可能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