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尴尬的脸红了,他也没想到她会跪下来求大夫救命,也是,她们此番进京就是为了找大夫治病的,太医也瞧了不少,都没什么用,如今来了了神医,能不求吗?可方才都没想到遇儿,把人家都给气走了,怎么好开口求人治病?
锦云饶步要走,可是还是心有不忍,这夫人与屋子里那群人给她的感觉不同,有种无力感,她能为了儿子跪求她,而三姨娘呢,如今她能救她儿子,还没有完全救醒他,她就要店铺了,这样的姨娘,还真是不多见,锦云心一软,点了点头,“带我去瞧瞧吧。”
赵娥面上一喜,忙抬眸看了锦云一眼,脸颊飘过两片红晕,扶起她娘后就领着锦云出了院子。
赵大少爷的院子离的不远,就在隔壁,锦云被领进屋,就听见屋子里有轻柔的说话声,“相公,你快把药喝了,喝了药才能好。”
锦云进门就瞧见一个身着浅紫色裙裳的女子坐在chuáng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喂男子吃药,喂一口,就拿帕子帮着擦嘴角流出来的药,眼眶红红的,直到丫鬟唤她,她才起身给锦云行礼,锦云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怯,雪肤温润如玉,柔光若腻,朱唇不点而红,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qíng,尤其是微红的眼眶,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锦云朝她走过去,然后看了看躺在chuáng上的男子,男子脸色苍白,眼圈却泛黑,气若游丝,因为病的久了,消瘦的厉害,锦云坐到绣墩上,细细替他把脉,神qíng严肃,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是外面却是有脚步声,未进门,先闻声,“大夫怎么说,大少爷的病能治好吗?”
锦云瞥头扫了她一眼,淡淡的把眼睛闭上,青竹却道了一句,“哪里飞来的乌鸦,轰远点儿,别惹的我们少爷把错了脉!”
赵娥忍不住抖了肩膀捂嘴笑,那三姨娘一张脸气的成紫色了,赵二太太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三姨娘不敢造次,气呼呼的走了,没有佂儿受的罪,能有大夫来给那病秧子治病吗?!
半晌寂静,锦云收回手,端起小几上的药细细的闻了闻,脸色大变,赵二太太皱眉,“大夫,这药?”
锦云把药碗搁下,笑道,“这不是治病的药,是催命的药,不知是方子有问题还是被人动了手脚。”
赵遇五脏六腑都受损了,要悉心调理,慢慢温养,这药却很猛,非但不能调理还让他的病qíng每况愈下,几近药石无医的地步,赵二太太听到这里,险些昏倒,幸好赵娥扶着她,那边赵遇的嫡妻钟妍香已经去吩咐丫鬟拿药方子来了,锦云接过看了两眼,道,“方子没错,虽然没有什么大效用。”
赵娥沉眉,“那就是被人下了药了,药是大嫂你亲自熬的,你怎么……”
钟妍香急着辩驳,“我没有给相公下药……”
锦云相信她,不过看她年纪也才十五岁的样子,模样标志,要是赵遇真丧命了,她可就是个寡妇了,锦云轻叹一声,“我就算给你们开了方子,你们能保证吃到他嘴里的还是这副药吗?”
锦云这话说的太直白,直白的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她,赵二太太苍白了脸,药被人动了手脚,没有查出来,遇儿的命就保不住,钟妍香请锦云开方子,说会寸步不离的守着煎药,锦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要是想动手脚,总能寻到机会的,方子我开给你,能不能救活他就看你们自己了。”
锦云起身去开药方,屋子里另一边就是书桌,锦云走过去,就见书桌上摆着一幅字,写的很漂亮,丫鬟要收起来,锦云却皱了下眉头,这字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锦云快丫鬟一步伸手拿了纸张,细细的看起来,先是皱眉,后是扭眉,最后恍然大悟,然后问丫鬟,“这字是你们少奶奶写的?”
丫鬟连连点头,“是我们少奶奶写的。”
锦云又瞅了那字几眼,让丫鬟请钟妍香过来,钟妍香纳闷的看着锦云,因为锦云吩咐她写药方,写好了,锦云拿过药方瞄了两眼,随意的问道,“少夫人写的一手好字,真让人羡慕。”
钟妍香没想到锦云会夸她,倒是她身侧的丫鬟有些得意的道,“每个瞧过我们少奶奶字的都夸说好看呢!”
锦云被丫鬟那高兴的劲儿逗笑了,紧紧的盯着钟妍香,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来点什么,盯的钟妍香满脸通红,丫鬟都要说锦云好生无礼了,就听锦云问道,“你有没有当过一只紫金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