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机口中获得准确信息后,岑曦便在十字路口调头行驶,改往机场的方向前去。
距离萧勉那航班降落还有将近两小时,岑曦将车子停泊在停车场,虽然无所事事,但也不觉沉闷。车载收音机传来甜美歌声,她曲起手指在方向盘上跟着节奏轻敲,想到等下就能看见自己朝思夜想的男人,心qíng如同漫天星光那般灿烂。
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岑曦能够看见或成双或结伴的旅客从机场出来。他们脸上都洋溢着重聚的笑容,惹得她也不自觉弯起了唇角,盼待着这欢愉的一刻。
岑曦本想给萧勉一个惊喜,差不多到点就进机场接他,结果这等待的时间实在过于漫长,她竟然不小心倚着座椅睡着了。
睡得正酣,外头传来一阵闷响,被吵醒的岑曦猛地睁开眼睛,转头望去,就看见萧勉一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一手叩着车窗。她手忙脚乱地解开中控锁,脸上露出歉意的表qíng,心里正禁不住暗骂自己。
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萧勉就笑道:“睡得那么香,口水都流出来了。”
岑曦信以为真,立马用手背在嘴边拭擦,结果什么都没有。瞧见萧勉那恶作剧得逞般的表qíng,她嗔道:“你这人!”
萧勉笑意不减,让岑曦打开车尾箱放置好行李,他才坐到副驾驶室里。他伸手捏她的脸,眼中满满都是宠溺:“还困吗?要不我来开?”
想到他忙完公事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岑曦有点心疼,但又不愿让他发现,因而便用玩笑的口吻说:“你放心,我的车技很稳的。”
系安全带的时候,萧勉问她:“大晚上不好好在家里睡觉,跑来这边做什么?”
岑曦给了他一记明知故问的眼色,接着说:“我闲着呗。”
萧勉脸上笑意更甚,随后又问:“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凌隽说的。”她回答。
“你俩最近感qíng不错啊。”萧勉慢悠悠地说,“那小子整天跟我说,我丈母娘的厨艺跟星级酒店的大厨是一个水准的,让我下次回家吃饭一定要带上他。”
没想到凌隽对自家母亲的饭菜如此念念不忘,岑曦诧异地说:“才吃过一顿就上瘾了?那我得告诉我妈,好让她高兴一下。”
提到凌隽,岑曦自然而然地想起饭后凌隽跟自己说过的话。她问萧勉:“现在马场那边怎样了?”
萧勉知道岑曦应该从凌隽口中了解到大致qíng况,他也不作隐瞒,直接告诉她:“我们走了些弯路,终于找到一位有相关经验的女医生,对于控制与治疗畜牧传染疾病,她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前些年还到过澳洲和南美等地支援。目前她已经答应帮忙,我想这个问题迟早也可以解决的。”
“可这也得好一段时间吧?”岑曦还惦记着凌隽的话,随后又问,“你们的合作方好像不容易摆平啊,他不是向你们索赔吗?现在打算怎么解决?”
萧勉语气淡淡地说:“他爱撒野就由他撒野,反正不该赔的,就一毛钱都不能赔。这是原则问题,合同上的条款,我们一条都没有违背,他凭什么索赔?就算我们的马确实出了点意外,但也还不到最后期限,只要我们赶在约定时间将健康的马匹运送到他们的马场,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岑曦的心里依然没有底,都说过江龙难敌地头蛇,要是他们的合作方存心搞事,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摆平。
而更重要的是,香港赛马会组织的国际赛事还有大半年就要举行了,由于时间紧迫,这就意味着被选中参赛的马匹必须经过高qiáng度的特训,一旦体质欠佳,马匹便有可能一病不起。如此一来,合作方就更有理由、更有底气放肆。
岑曦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然而萧勉却很淡定,他说:“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一个既能让我们得益、又能够让合作方输心服口服的办法。”
“是什么?”岑曦追问。
萧勉笑而不语,片刻以后,他才说:“等我爸妈回英国以后,你陪我一起出差就知道了。”
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岑曦两次往返机场,一次是接萧勉,而另一次则是接萧勉的父母,以及随他们同行的汪雯雯。
汪雯雯无疑是最活泼的一个,见了久未碰面的岑曦,她大动作地挥手,甜甜地打招呼。岑曦看见她也很高兴,当看见她身后的萧家父母,就不禁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