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她的睡衣裤,他重新帮她拉好被单。
换下的睡裤上都是血渍。
以前,她每次来MC时,因为睡姿不好,总是血渍常常沾得chuáng单、睡裙倒是都是。
但是,这一次……
他的眼神灰暗了下来,抱着脏衣服,去了浴室。
刚才,他翻了一下整理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应该只有两套睡衣,和以前在家里时,动不动就乱买各式卡通睡衣的xing格很不符合。
刚准备撩起衣袖,他被眼前的qíng景雷到。
浴室的大水桶里,一大堆的脏衣服,和起码扔着不下七八条的内裤,还有胸罩……
那个男人,都不管她吗?
他苦笑不已。
他动手分出内衣裤,将其他一大堆的脏衣服泡在洗衣粉里。
将衣服洗涤gān净以后,他再亲自动手熟练的擦上透明皂,将她的内衣裤洗gān净。
以前,他们的内衣裤基本都是她在清洗,但是只要每月她不舒服的那几日里,都是他在处理。
将所有衣服晾起来后,他开始帮她整理房间,将物品一一整齐归类。
整理完毕后,天已经蒙蒙亮。
他坐在她的chuáng边,呆呆的看着她。
捡起chuáng头柜上,随处乱扔的病历档案。
他静静的翻阅着,眼眶越来越红。
引产后的第二天,因为有残留物刮宫……差点引起大出血……他翻上病例,已经不忍再目睹。
将自己的脸沮丧的抹了一下。
心痛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
那个女娃娃一直缠着她,趴在她背上就是不肯下来。
“你放过我好不好?”她跑累了,甩不掉她,苦苦哀求着。
“阿姨,是你害死我的!”女娃娃的眸底迸着不依不饶的寒光。
她毛骨悚然。
“我错了!我该怎么弥补你?我帮你立个墓碑可以吗?”她大哭。
婴灵好可怕!她真的怕鬼,怕死了!
女娃娃沉默了。
良久,才从她的背上缓慢爬了下来。
“我不要墓碑,我只要爸爸妈妈。”
妈妈还好说给她,她到哪找爸爸?凶宅里的墙壁撞不死人,要不,她肯定一头撞上去。
公jī喔喔叫,大地的光线一点一点照进凶宅。
女娃娃难受的眯着双眼。
“阿姨,我会再找你的,你别想跑!”撂下狠话,小小女娃娃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她虚脱的跌在地上。
会再找你……别想跑……
妈呀,太恐怖了!
再次惊出一身冷汗,她从噩梦中,终于醒了过来。
四周飘逸着jī粥香醇,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她的房间里居然多了一个炖锅。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陈锋来过了?
很不好意思,每一次醉酒,都是他留下在照顾自己。
连她都为酒后失态láng狈的自己感到尴尬,他却从来没有嫌弃过。
她怕黑,他会陪她。
她难过,他会温暖她。
如果说从来没有感动过,那是骗人的。
感qíng失败的女人,最不想谈的就是感qíng,也其实最容易被此时一丝一毫、平淡的温qíng感动。
陈锋是那个能感动她的人,无论是在三亚云南,他对她的陪伴,还是这二三个月间,他的守护。
如果说,她不懂这些他对她的qíng悸,未免太多矫qíng,只是,现在的她,还没调节好,不适合想懂而已。
……
微开的窗户,送来阳台上飘散的自然清香,她呆呆的望着阳台上晾着飘扬的chuáng单,再呆呆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下的chuáng单。
染了血渍的chuáng单被人换过了?
还有阳台上晒着她的外套,连衣裙……睡衣、内衣裤……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急忙别过脸,却看到chuáng头柜有袋东西,里面放着几包卫生巾。
是娇慡的优护纤巧棉适轻柔夜用卫生巾和苏菲的柔棉感日用型。
以前她对这样的搭配特专qíng,每次来MC时,只买这两种品牌的搭配。
现在,生活和工作兵荒马乱,基本便利店里有什么她就买什么,根本已经不挑剔。
她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