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_作者:步微澜(140)

  “在监狱里无聊时能聊什么?除了在外面做过什么、为什么进去,其他都是谈女人。他们都说… … ”他故作神秘地停顿,然后凑近她耳朵,小声告诉她:“这种事是越做越有滋味。”

  “难怪你这么色!”她想拧他,可肌ròu结实得扭不动,改拧为捶又被他握住拳头放在唇边不停亲吻。“笑得真yín了噶。”

  他笑声放大,庆娣忙掩了他的嘴,说:“你当这是你家呢?小声点。”

  他翻身躺正,窝在他怀中的庆娣因此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这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亲吻连连落在她额角,“睡吧。”

  可到了半夜,怀抱着庆娣像抱了个大暖炉一般,姜尚尧听见她梦吃,伸手一摸,立刻惊醒了过来。打完电话给刘大磊,他扶了庆娣起来帮她套上衣服。

  周村到南村不过几分钟车程,等刘大磊到,他已急了满身的汗,留下不停在脚边打转的福头看家,他抱着庆娣上车。

  冷风一激,庆娣清醒了些,问去哪。他再摸摸她额头,说:“发烧去医院,这么大的人了不舒服不知道说一声?”话音未落想起睡前她确实说过身子不舒服,是他一味痴缠胡闹,顿时既愧又心疼,“庆娣,你要学会拒绝我。”

  “我嫂子实心眼,看准了谁就是谁了。”刘大磊似乎又记起白天的事,嘴上嘟嚷着为庆娣抱不平:“外头那些花心肠的哪比得上。”

  姜尚尧木然无言,只将庆娣整个人连毯子一起在后座放平,半身横抱在怀里。

  刘大磊见他心qíng不好,也不敢多说,问:“姜哥,去哪?"

  “回闻山,镇上刁、诊所我不放心。”

  话毕刘大磊立刻踩足了油门往闻山狂奔。

  扎针时她痛得一抽,酉星了过来。姜尚尧帮她抹了汗,记起雁岚小时候打针是屁股上挨着,嘴巴里

  咬着,于是将手递过庆娣嘴边,问:“很疼是不是?疼了咬我一口。”

  庆娣烧得有些迷糊了,闻言仍不由好笑,推开他手,说:“哪就疼成那样了?"

  他火烧火燎的一颗心因她那一笑软化,柔qíng似水漫溢。将她抱起放置在自己腿上,小声安慰说:

  “再撑一会,还有一针,打完等吊瓶也挂上了· ra .漫睡。”

  那细细的腕子不够手掌一握,输液的静脉更比他发丝粗不了多少,他小心翼翼地托着,俯脸看一眼靠在他胸前再次沉沉入睡的她,稍微松了口气。

  三点来钟,手机狂震。姜尚尧看一眼是黑子来电,将庆娣放下后,甩甩酸麻的腿走至走廊。

  “和你说一声,晚上老梁喝多了,拷了几个聂二的人回去。可能事闹得有些大,你那边小心

  点。”黑子那头闹哄哄的,想来仍在单位里。

  姜尚尧皱眉,之前已经再三嘱咐过,年前谨守本分,井水不犯河水,一切等整改名单下来再说。

  “为了什么闹起来的?"

  “支队一个关系户请去玩,撞上隔壁房居然是新城区分局的,本来役什么事,就是后来喝多了,看隔壁房待遇明显比我们好,老梁压不住火就搞起来了。”黑子顿了顿,想起说得有些含糊,接着解释,“聂二的场子,几乎快砸烂了。”

  姜尚尧忍俊不禁,“他这也够倒霉了,好端端的城门失火。”

  “你还笑呢?我怕他不敢找我麻烦,跑你那撒气去了。”

  “没事,我这看得有多严实你知道。”

  回去庆娣已经醒过来,楼着毯子望着他,“矿上有事?"

  “黑子电话,问几时回闻山,说请我们吃饭。”他坐下,就势揽住她肩膀,托住打点摘的腕子,说:“刁、心着。”

  “已经好很多了,脑子也没之前那么混沌。”

  “哪有这么容易好的?起码还要养几天。再睡一会。”

  庆娣应了声,头倚着他肩膀,却大睁着眼打量了一圈半满的输液室,忽然绽开微笑。“还记得吗?那一年,爱娣坐那个位置,你和景程就站我们现在这里。”

  姜尚尧想一想,是入狱的前一年,他夜里接到景程求救的电话来送医药费,结果在急诊室遇上庆娣姐妹。遥想中,他脸上笑容有些Jrx ,隐。隔世经年般已被他封存的过往,再翻出来检阅,仍旧清晰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