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笨笨懒洋洋的叫了一声,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窝在沐雨棠怀里,昏昏yù睡。
桌上的沙漏缓缓向下滴着沙,子时过了一大半了。
“夜深了,笨笨要睡觉,萧世子请便!”沐雨棠揉揉笨笨的小脑袋,非常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夜行动物的猫都快睡着,昼出夜伏的他们,更应该休息了。
生平第一次,身为祁王世子的萧清宇被人往外赶,他站起身,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浮现一丝幽暗,见沐雨棠将笨笨安置在软塌上,转身朝他走了过来,他伸手捂住了胸口,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欣长的身躯轻轻颤抖。
“萧世子,你怎么了?”沐雨棠看到了他的异常,急步走过来,轻扶住他的胳膊,如玉的手指有些凉,就像上次在皇宫犯病一样。
“没事。”萧清宇的声音暗哑、低沉,有气无力,深邃的眸子也浮现一层迷蒙,修长的身躯软弱无力紧靠在沐雨棠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体温由温暖变的微凉。
萧清宇比沐雨棠高,也比她重,他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有些吃不消,就势扶着他躺到了身后的雕花大chuáng上,小心的将枕头放在他颈下,素白小手轻抚着他的额头试温度:“现在好点儿了吗?需不需要服药?”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必服药!”萧清宇侧躺在chuáng上,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深邃、锐利的眼眸缓缓闭上,墨色的长发披洒着,长长的雪色衣摆、衣袖流泻而下,映着香妃色的chuáng单和帐幔,俊美优雅的让人移不开眼,在这美如画卷的大chuáng上,他的呼吸声音渐渐均匀。
沐雨棠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他他他,居然躺在她的chuáng上睡着了,她还指望着他病好了,回他的雪尘楼休息呢。
他那么重,她都搬不动他,更别提送去雪尘楼了,像他这种有洁癖的人,不能让府上的小厮或侍卫送,他身边又没跟雪衣卫,想把他送走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让他在这里睡一晚,等他睡醒后再赶人吧。
沐雨棠俯身为他脱去了鞋子,将他的双腿抬到了chuáng上,素白小手触到他雪衣的衣带,想了想,又收了回来,男女xing别不同,衣服就不脱了,免得发生什么尴尬事。
扯过里侧的锦被盖到萧清宇身上,仔细检查无不妥之处,沐雨棠抱着一chuáng被子,放轻脚步走到了软塌前。
软榻放置在chuáng边,比现代的单人chuáng宽一些,笨笨四只雪白的爪子全部伸展着,侧趴在软塌上,睡的香甜,小小的身板占着最中间的二三十厘米,两边剩下的空,都不能再躺人。
沐雨棠抱起那雪白的一团,向里挪了挪:“笨笨,你靠里睡睡啊!”
“喵!”落到里侧后,笨笨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翻了个身,雪白的小身体又滚到了最中间。
沐雨棠无奈的眨眨眼睛,以往这软塌的确全归笨笨,但今天她‘落难’了,笨笨应该体谅体谅,给她这个主人让点位置啊。
伸手抱起笨笨,沐雨棠躺到了软塌上,随后才将笨笨放到里侧,嘴角上扬起一抹浅笑:这次看你还怎么滚过来!
她面朝外侧躺着,身后久久没传来任何动静,看来笨笨安安静静的睡着了,她也睡吧!
侧躺的久了,沐雨棠胳膊被压的有些僵硬,准备平躺一下,缓缓血液,不想,身体刚躺正,却感觉腿下这毛绒绒的,一声痛苦的猫叫随之传来:“呜!”
沐雨棠一惊,急忙抬起腿,笨笨顶着被压疼的小身体出现在沐雨棠面前,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敢qíng这小家伙又躺到中间了,她翻身的时候压到它了。
沐雨棠坐起身,无奈的扶扶额头,她睡觉时常会翻身,刚才清醒着,身体没有用力,还及收抬了腿,笨笨才能幸免于难,如果真在软塌上睡一晚,可能会把笨笨压死,这么可爱的猫,压死了就也太可惜了。
这软塌她是不能睡了!
沐雨棠翻身下chuáng,望着相隔不远,睡的正熟的萧清宇和笨笨,无奈轻叹:这一人一猫,都这么难侍候,一个霸占了她的大chuáng,一个霸占了她的软塌,她这个落雨阁的主人居然无处容身,真是悲伤!
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和土匪们打斗半天,也早就累了,很需要休息,软塌不能睡,她试试大chuá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