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宇沉吟片刻:“也只是有可能,不敢百分百保证!”
以宋大夫诊病救人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安王爷那里伤的很重,痊愈后绝不可能再让柴侧妃受孕,萧世子那么说,应该只是想宽安王爷的心,他就不多嘴拆穿真相了,免得安王爷伤心绝望下bào怒,他一介平民百姓可承受不住。
安王爷面色yīn沉,只看他的伤,不能确定萋萋忠不忠,但他可以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证明,那就是滴血认亲。
如果晓月和他的血不相融,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如果血相融了,晓月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怀疑她,怀疑萋萋,会给这个完美的家割出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她们会生气,心里会有隔阂,一家三口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其乐融融。
她们是他最宠爱的妻女,他不想她们误会他,疏远他。
萧清宇见安王爷皱眉思索,深邃的眼瞳里翻起一点波làng,瞬间又消失无踪,轻声道:“我有个办法,既可以测试柴侧妃对王爷是否忠诚,又不被柴侧妃察觉,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真的?”安王爷眼瞳里闪掠一抹喜色,他也正在冥思苦想这种完美方法,却毫无头绪,没想到萧清宇已经想出来了,真是才思敏捷,心思过人:“萧世子但说无妨!”
萧清宇凝深目光,轻声低语,安王爷初听,面色微微僵硬,接着往下听,眸子里聚起点点凝重,萧清宇说完事qíng后,他怔怔的坐着,好半晌方才回过神,侧目望着窗外天空,深邃的眼瞳里满是沧桑:“这个计策真是……让我细细想想!”
萧清宇的计策很完美,能非常准确的测试萋萋的忠诚,还不被她察觉,可就因为这计策太完美无缺了,他反倒不敢轻易实施……
安王爷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权衡着事qíng的利弊,靠着chuáng头一坐大半天,连萧清宇,沐雨棠,宋大夫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柴萋萋殷殷的呼唤传入耳中,他方才回过神,看到天上太阳已经西斜,柴萋萋坐在chuáng边,关关切切的看着他,满面愧疚:“王爷,您的伤怎么样了?”
安王爷看她美眸里流出一滴晶莹泪珠,顺着苍白脸颊悄然滑落,钢铁的心瞬间化为了绕指柔,轻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给她无声的安慰:“已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你才刚刚苏醒,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
柴萋萋眼圈通红,轻轻擦拭着脸颊的泪珠,颤声道:“都是妾身不好,说错了话惹世子动怒,害王爷受了重伤……”
请罪的话,安王爷听出了告状的味道,心里涌上一丝苦涩,青龙国嫡庶分明,正室和侧室绝不可能和平相处,他和萋萋相爱,注定要辜负阿菱、墨枫:“是墨枫xing子冲动,不识好歹的拿剑弑父,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柴侧妃见安王爷处处为她着想,感动的眼泪直流,心里更加愧疚:“那天,确实是我骗沐雨棠来的安王府,世子动怒,迁怒王爷,偷走了王爷的机密信件四处散播,都是妾身的错!”
机密信件丢失,他也只是怀疑墨枫,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墨枫偷拿的,萋萋居然直言不讳的给墨枫定了罪。
安王爷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一抹yīn郁,瞬间又消失无踪,漫不经心的道:“jian细偷走的密信是假的,真正的密信在皇上那里,笨蛋jian细们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你不必自责……”
柴侧妃哭泣的动作猛然一顿,泪珠挂在小脸上,说不出的楚楚动人,眼瞳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皱着眉头道:“您为青龙国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居然不信任你,给你假密信,他也太过份了……”
安王爷看着她义愤填膺的小脸,竖手做了个禁声的姿态,压低了声音道:“本王的正妃是白虎国将门嫡女,jīng通武艺,盗取密信轻而易举,青龙国和白虎国的战事甚是重大,不容出错,皇上给本王假密信不是不信任本王,是在防备她……”
原来如此!
柴侧妃了解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不悦道:“王爷因姐姐受皇上猜疑,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世子不理解您,惹您生气还重伤您,真是不懂事……”
萋萋只要一提到阿菱和墨枫,就会明里暗中的中伤,诋毁,安王爷以前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今天不知怎的,听着相似的话,他心里莫名的烦乱:“萋萋,无关紧要的人,咱们就不要提了,你好好休养自己的身体,也看好晓月,别再让她跑出王府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