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并不认同她的说话,他反驳:“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是十年如一日吗?你终究还是嫁给了黎绍驰。”
听见黎绍驰的名字,祝潼的胸口开始发闷,她说:“能不提他吗?”
杜远微微笑着:“你跟他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这证明我还有机会吗?”
祝潼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低斥:“你是不是单身女人都玩腻了,所以想试一试有夫之妇?”
杜远静静地观察着祝潼的表qíng,片刻以后,他才收起玩心,一本正经地说:“看来你还是很在乎他。”
被杜远这么一捣乱,祝潼的心qíng就像被打乱的水面,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她向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就算亲近如徐依怀,她也很少提及这个话题。
她抿着唇不说话,杜远就问:“既然这么在乎黎绍驰,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
祝潼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立即问他:“什么真相?”
杜远也不卖关子,他慢条斯理地说:“黎绍驰最初认识的人,是你,而不是祝淇。”
祝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脸上浮现着惊慌之色,她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杜远告诉她:“是你自己说的。你生日那晚,我去黎家的别墅找你,你主动上了我的车,还把我车上的酒全部喝光。你倒下之前,不小心就把秘密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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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 祝潼从来没有想到,她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原来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杜远,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对于那晚的印象,祝潼确实记得不太清楚。当时她因为黎绍驰的怀抱与眼神而慌乱不已,恰好杜远出现,她就搭乘他的车迅速逃离现场。
祝潼对杜远向来是能躲就躲,那晚她主动打开车门时,她看见杜远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qíng。她没有解释什么,只让他帮忙送自己回市区。
透过后视镜,杜远看见正目送他们离开的黎绍驰,接着就拿黎绍驰开了个玩笑。祝潼还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听说双胞胎不仅有心灵感应,而且还会qíng不自禁地喜欢同样的东西,甚至是异xing。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祝潼的心qíng变得更加郁闷,看见车上有一罐啤酒,她就自顾自地开来喝。
下山的路径蜿蜒曲折,车子行驶不稳,杜远担心她噎着,因而把车停靠在路边。祝潼问他还有没有酒,他就下车在车尾箱里抱了一个箱子回来。
箱子里什么饮品都有,祝潼喝完啤酒就喝苏打,喝完苏打就喝洋酒。杜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已经微醺,举着酒瓶问他喝不喝,他摇头拒绝,并告诉她酒驾很危险。
之后的事qíng,祝潼就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她合衣躺在酒店的大chuáng上,而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那次以后,杜远就没有纠缠自己,她以为杜远见识过自己本xingbào露的一面,因而被吓得落荒而逃。然而现在,她才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那样的。
看着祝潼的脸色变了又变,杜远问她:“你在害怕吗?”
祝潼动了动唇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这件事qíng被徐依怀知道,祝潼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杜远也知道了这件事,她总觉得没有了安全感。那种被人窥探了秘密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杜远突然发现自己不了解这个女人,无论是多年以前的她,还是多年以后的她。他一直以为,祝潼对待感qíng定比是gān脆利落的,正如当年,她既然拒绝了他,就不会再留半点余地给自己。而此时此刻的祝潼却忐忑不安,举步维艰,一点也没有当年让他欣赏与心动的气魄。
只是,这样的祝潼,似乎变得有血有ròu,更像一个细腻而坚韧的女xing。杜远看着她,莫名地感到心疼。他又问她:“既然过得不开心,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祝潼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硬是挤出了一点微笑:“杜远,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要是离婚,他们该怎么办?”
杜远认真地说:“孩子不过是个借口,明明就是你放不下他,你很爱他对不对?”
一个“不”字已经滑到唇边,但祝潼怎么也说不出来。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仍然几近偏执地爱着黎绍驰,尽管他们之间隔着很多艰难与阻碍,似乎但也不能让她彻底地停止这份无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