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是立了一功。”颜聿不冷不热地说道,“不过,你这个功劳立的当真是险。倘若你晚和我说一会儿,或者我的马在路上出点意外,又或者我在山路上迷了路,再或者,挽香上山早点,午睡早一点,你可知道,挽香她就会出事?!”
颜聿的语气,是冷厉的。原本魅惑的双眸,此时也夹杂了一丝霜雪之色。
“你可知道,贞节对一个闺阁女子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哦,我忘了,像你这样的……这样的……应该永远是不会体会到的。”颜聿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玖端着酒盏,忽然仰面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艳丽如夜花般猝然绽放。
她笑得恣意而张扬。
“什么时候,王爷说话也这般不痛快起来。你是想说,像我这样无耻放dàng,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甚至比青楼的jì子还要无耻下流的女子,永远体会不到贞洁的重要,对不对?”
秦玖边笑边若无其事地说道,语气里那种深深的自嘲让人心中微微一刺。
秦玖仰面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幽淡的光线下,她身上浅红色的衣衫和水袖微微摆动着,杏色罗带束出的细腰更是不盈一握。
“啪”一声,酒盏内的酒水饮尽,秦玖将酒盏放在了桌子上,她似乎有了几分醉意,歪在厅内的美人靠上,懒洋洋笑道:“王爷可真是说对了,我的确不知道贞洁为何物?”
颜聿看到秦玖将酒水饮尽,皱了皱眉,望着秦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刺心,他慢慢说道:“我的意思不是其实那个。”
秦玖摆了摆手,妩媚地笑道:“王爷,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深夜来访,王爷是怀疑此事是我谋划的了?”
颜聿眉梢挑了挑,他的确是怀疑是她做的,只不过,他并未查到,也没有证据。
他静静说道,“不错,我确实有些怀疑。这件事,我猜刘来顺若是做,不会让惠妃知晓的,如果她知道,怎么这么巧又让你知道?”
秦玖懒懒一笑,目光移动到颜聿腰间配着的宝剑上,笑吟吟问道:“王爷,倘若此事是我做的,那么王爷,你这深更半夜来访,是打算要……要如何处置我?”
颜聿没说话,只是将腰间的宝剑慢慢抽了出来,放到了秦玖的颈侧。
秦玖望着脖颈前的宝剑,亮闪闪明晃晃,在烛火下映照出她眼角的那颗泪痣,是那样的妩媚凄美。
她朱唇轻勾,一笑惑人,“王爷当真舍得杀我?”
颜聿并不看她,只是淡淡说道:“我曾经说过,你不得再动她。”
秦玖挑眉,不以为然,伸出葱白的手指,随意拨开脖颈间的利刃,漫步走到桌案前,再斟了一杯酒,说道:“我也说过,我不屑动她。”
是的,她确实不屑动苏挽香。
所以,这事qíng虽是她谋划的,但是她事前也安排了人,若是哪个出了差错,都会有人出来救苏挽香。她当然知道,贞洁对一个女子,是如何的重要。
这些,她原本没打算隐瞒颜聿,原本打算和他坦诚后告诉他,但是,现在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他说了。
“王爷,夜已深,若是无事,我要歇息了。”她端着酒盏,漫步向内室而去。
“荔枝,送客!”她淡淡说道。
颜聿在前厅站了片刻,唇角倏然上扬,懒懒笑了笑。
------题外话------
看到催更了,多写了,但是还是不够。
真的很抱歉。~(>_<)~
☆、第65章
事qíng正如秦玖所预料的那样,安陵王颜夙一回京就命京府尹孟怀派人前去吏部尚书刘栗的府上缉拿了刘来顺。可怜刘来顺从苍梧山被人抬回来还没有喘口气,便被抓走了。
当然,罪名并非是刘来顺在慈安观对苏挽香不轨之事。
到京府尹告状的,是一个老者。这个老者并非京中人士,而是从外地来的说书人。去年一冬,都和女儿小玉仙在酒楼说书,可是,去年腊月,他女儿却死于非命,后来老者便不知所踪。
如今,这个老者忽然冒出来状告刘来顺qiáng行霸占了他的女儿小玉仙。小玉仙受尽羞rǔ,最后不堪蹂躏,便逃了出去。刘来顺怕自己所做的恶事败露,便派人杀害了小玉仙。老者后来被人所救,才免遭刘来顺的毒手,为了女儿,才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