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黑衣人抬起头,脸色如纸,瞳孔紧紧缩成一点,已然是惊悚道了极点,大声的喊道,“我说就是——”
嘶声大吼惊得林中休憩鸟儿齐声飞扑,林间树木无风自动,鸟儿惊叫如同破日长风,直上九霄。
看着迫不及待jiāo代的黑衣人,沐长风一挥,立即有jīng兵将三人绑好带回王府,身姿矫捷,一跃上马,目光中望着前方并行的少女,露出深深的赞赏,本以为要费上一番jīng力才能让这黑衣人招出幕后主使者,清歌三言两语竟然就搞定了,她真的改变得太多了,这些年,他是不是对自己这个妹妹也了解得太少了呢?
清歌和御天乾走到栓马之处,他们在进村之后,就将两匹马系在了湖边,清歌走近,想要将绳子解开,赤焰黑如珍珠的圆眼立即一闪,双蹄一立,长声嘶叫,马鸣声中带着满满的不满!
清歌一顿,yù用手抚它马鬃,平日里它见了清歌,最喜欢她抚它的马鬃了,今日却一甩马头,避开清歌伸来的手,鼻子中呼呼的喷着气!
那样子,好似一个在生气、在闹脾气的孩子一般!
清歌顿时哭笑不得,这些时间,赤焰和她之间已经有了默契,见到她的时候不说热烈欢迎,那也是相当配合的,这是怎么了!
她眸光微闪,想起刚出石板口的时候,听到了几声长长的马鸣,似乎带着焦急和疯乱,立即上前到系马绳的树gān上一看,果然,上面有着横拉乱扯出来的磨痕,一条条一道道的叠加在一起,这……
水眸中浮上一丝暖意,清歌嘴角溢出一点笑容,虽轻微却真诚,她轻轻的对着还在呼哧呼哧喷气的赤焰道:“对不起,赤焰,以后再也不系着你了。
赤焰轻轻摆了摆血红色的马鬃,圆黑的眼眸动了动,看着清歌,又刨了几下蹄子,才不避开清歌抚摸她的手。
摸着手中光滑烈艳的马毛,清歌嘴角浮笑,眼角看着那树gān黑色树皮被磨成了清白,散发出一股汁液的糙木香味,必是大力反复挣扎造成的,方才赤焰一定是知道她危险了,可是如何也挣不脱这绳子,所以才恨她系住了它,她轻轻的拍了拍赤焰的背,“好样的!”
赤焰这才蹭了蹭她的脸颊,这是它和清歌亲密的表现,代表它已经完全原谅清歌了。
谁知,这边才好,只听御天乾在那低吼,“墨炎,闹什么脾气!走!”
闻言,清歌转头看去,一丈开外的御天乾拉着墨炎,墨炎四蹄刨站,就是丝毫不肯移开刚才那棵树,御天乾的内力那样深厚,不可能拉不动一匹马,墨炎自幼就跟随御天乾,在他眼里不仅仅是出生入死的好战马,更像一个伙伴。
平日里墨炎都很随他心,没有像赤焰还偶尔傲娇一下,今日里他也知道怎么回事,可让他去说对不起,这乾王怎么也有点拉不下面子,墨炎不知道方才是不是听了清歌说话,死活站在原地不走。
御天乾面沉如水,墨炎他也很少会系,可是昨日清歌系了赤焰,考虑到这里村民胆小,怕墨炎将他们吓到,也随手将墨炎系了,系了也就系了,谁知道下午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墨炎的脖子上有勒痕,是被那辔头猛力拉出来的,显然墨炎生气的原因也和赤焰一样。
望着这一幕,清歌眉梢一挑,牵着赤焰悠哉的走过来,眼里都是狡黠,“怎么,墨炎不跟你走了?”
御天乾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和墨炎对视了一眼,“走不,不走我走了?”
这样的语气,很难想象是冷厉酷寒的乾王对着一匹马说出来的,也难怪,从小一人一马便在一起,御天乾小时候总还是个小正太,不是这么冷酷的。
谁知道墨炎丝毫不买账,对着清歌轻鸣了一声,又看了赤焰一眼,赤焰呼哧一下,似乎在嘲笑御天乾不跟墨炎道歉,墨炎更是摇晃大马头,一副打死不走的样子。
“哄它一下呗。”清歌笑眯眯的摸着赤焰光滑的皮毛,看来马儿通人xing有时候也不太好啊。
望着自己女人促狭的笑容,那点点的光芒映衬在晚霞乌眸里,说不出的动人好看,御天乾心头就如同有羽毛轻轻划过,方才和墨炎对峙的一点恼怒就这么消失得gāngān净净,只余满腔柔qíng,他搂住清歌狠狠的在她唇边亲了一口,挑眉道:“既然王妃都说了,本王说说也无妨,墨炎,下回,本王也不系你了!”
高扬的嗓音带着满满的愉悦,慡朗如风的笑声穿透云霄,显然着声音的主人心qíng十分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