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满意了吧?我说了云弟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何不信,为何这般冷酷,为什么?”
沉风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烈风的身上,打在这个自己一直崇拜敬畏的哥哥身上。
烈风无言地承受着,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微微苦笑着,任一缕血色从唇边蜿蜒流出。
冷月无声,飘渺的流云在天边飘过。
“王!御医到!”罗哈回来了,子与回来了。
微蒙的月色下,十几个御医脸色煞白地坐在马上,急匆匆奔了过来。
随行的还有一身红裳的烈影公主!她如疾风一般冲入帐内,又如疾风一般冲了出来。
“人呢?云兮呢?不是说她受了伤吗?”烈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
众人到了帐内,但见大帐内,空dàngdàng的,榻上哪有兮兮的影子。雪白的毡毯上,一汪鲜红的血,分外醒目。
一处帐篷被刀割出了一道缺口,露出了外面暗沉的天。
烈风的心,好似被掏空了一般,难受。
“大哥,云兮呢?你为什么伤了她?云兮呢?”烈影拽着烈风的衣袖,一声声叩问着。
沉风冲出帐外,茫茫雪原,一望无垠。
浩瀚夜空,无边无际。
寒风依然chuī拂,冷月依然无声,一切还是依旧,可是伊人却不见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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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云卷云舒
第01章 峰顶对弈
连绵的雪山,一座座雪峰雄奇而壮丽,直cha云天。
细腰蜂如一个细腰美女,款款而立,她是群峰中最纤秀的,也是最险峻的。
细腰之上,云蒸霞蔚,浮云缭绕。这样的险峰,就连猿猴也很难攀爬,更勿说人了。
可是那里偏偏就有人。
白雪皑皑,这是一个琼妆玉砌的琉璃世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让人几乎怀疑这天地间没有其他的颜色。
如果不细看,很难发现,那株白梅之下的青石两旁,端坐着两个人。
那是两个老婆婆,皆是白袍银发,冰肌玉骨。
银发梳成简单的云髻,用白玉簪子簪住,看上去圣洁而美丽。
左首的婆婆一脸沟壑遍布的皱纹,似乎是承载了太多人世间的悲凉,又似乎是岁月的痕迹刻的太深了,反而有些不真实。
她拈起黑子,在棋盘中路落下,一双盛满忧思的深紫色眼眸望向对面的婆婆,“圣师,兮兮的伤恢复的如何?”
右首被称为圣师的老婆婆轻轻一笑,满脸细密的皱纹便在白皙的脸上晕开,她拈起白子,落下,道,“伤口已经愈合,已无大碍。冰旋,既如此挂念,为何不亲自去看她?难道还怕她看穿你这张老脸不成?”
她略显苍老的声音深沉而让人心中莫名安稳。
冰旋婆婆左手不自觉抚上额头,摸索着那一条条皱纹,轻声道:“十年未见,她毕竟大了,不是七八岁的小女娃了。”
冰旋婆婆的声音很是清雅,听上去和她满脸的皱纹有那么一点不和谐。
“就因为她大了,有些能承受的也该承受了,你又何必执着的隐瞒呢?”
“还是再等等吧!”冰旋婆婆眸光微黯,踌躇着落下一子。
山风回旋,满树的白梅飘落,莹白如落雪,洒满了两人的肩头。
空山寂寂,只听见落子声如松子落地。
圣师婆婆拈起白子,抬起,良久却没有落下,她悠然叹息,绵长而深沉,“我终是输了,真是天意呀!”
冰旋婆婆紫眸闪亮,如同日光映照在紫琉璃上,璀璨极了。
“圣师,既然如此,那赌约-----”
“放心!我会兑现的,本来兮兮就是圣女的不二人选,只是我不忍心而已,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可惜了兮兮了。”
“她会快活的,只要做了圣女,远离qíng扰。”
“冰旋,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不曾看透。”
“圣师,你要我如何看透,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兮兮早已丧命了。如今,那个小子又在满糙原的找她,你说我如何能看透,我不能让兮兮再重走我的覆辙。”
圣师微微摇头,道,“qíng之一字,又是如何能躲开的,冰旋,你躲了这么多年,是否忘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