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害了水儿,如若我当年不是贪慕虚荣,不是我派人把他们追了回来,也许水儿就不会死。”老夫人说道。
“外婆,您莫要难过了,娘亲当年没死,否则怎么会有我呢。”衣云安慰道。
“是呀,那你的娘亲如今在哪里?她人呢?你又为何不和她在一起?”老夫人和张妈同时问道。
衣云无言,她不知该怎样说,这两个悲恸的老人,也许经不起打击了。她怎能说,娘亲因为产后虚弱,已经过世了。
“我和娘亲失散了,她不知在哪里?也许有一天就会回来的。”
衣云说道,她甚至也相信了自己说的,也许有一天娘亲真的会回来。
目光触及娘亲的那张画,娘亲在笑,笑靥如花。
衣云也在笑,笑里含泪,如绽开的鲜花带着盈盈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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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六章 娘亲的天地]
衣云的身世虽然明了,但是却是永远都不能说出去的,因为月如水当年是被皇帝赐死的,若是被人知道她没死,并且还有一个孩子,这样的欺君之罪,不知道会给衣云给月府带来多大的灾祸。
衣云在老夫人的授意下,留在了泻雪院,住在了娘亲的闺房,躺在了娘亲的chuáng上,盖着娘亲的被褥。耳边听着张妈絮絮叨叨说着娘亲儿时的事,衣云感到自己离娘亲是那样的近,似乎触手可及。
衣云是带着满心的期待入梦的,期待能在梦里见到日思夜梦的娘亲。
第二日,天气不错,衣云早早起来,坐在了娘亲的几案前。
这就是娘亲曾经生活过的天地,房间里似乎还有娘亲的气息,衣云贪婪的呼吸着,似乎要把整个气氛都吸收进来,使她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能感受到娘亲。
衣云终于知道为何外婆这么多年都没来这里,因为这里留有太多娘亲的气息,外婆是怕触景生qíng呀。
衣云看到了娘亲的画,娘亲的书卷。
张妈虽不识字,但是却把这里整理的一尘不染。
衣云翻看着娘亲的书卷,她很想从中找到什么,找到那个和娘亲私奔的男子的信息,衣云觉得他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爹爹。
可是没有,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衣云失望了,坐下来,轻轻的拨弄着娘亲的琴,娘亲的琵琶,还有笛子。
推开窗,缭乱的飞絮从窗子里飘了进来,飘飘dàngdàng,挥之不去,就像弥漫在衣云心头的愁思。
窗外的繁花燃亮了衣云的双眸。
衣云从阁楼上飘然而下。
院子里满是奇花异糙,许多衣云不曾见过的,空气中飘浮着奇异的香气。
墙角隐蔽处几朵墨色的花吸引住了衣云的视线,百花多为艳丽的颜色,墨色花极少见,衣云从未见过,且根本未曾听说过。花并不大,花色虽黑,但却艳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这是什么花?”衣云问张妈。
“这个我不晓得,只知道这花极难养,也不知小姐从何处弄来的。小姐说这是糙药。”
“糙药?”衣云惊讶不已,“娘亲还种糙药?”
“是的,小姐是懂得医术的。”
“医术?”衣云更是惊讶,对娘亲又多了一层了解。
“张妈,你真的不知当年和娘亲一起私奔的那个人的底细?”衣云踌躇片刻问道。
“不晓得,小姐从未说过,似乎并不是京城的人。”张妈略一沉吟,说道:“不过小姐有一个匣子,不知里面是何东西,小姐很是珍惜。也许你能从里面找到什么。”
回到楼上,张妈从娘亲chuáng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红木的匣子。
衣云怀着好奇的心打开。
里面是一些书卷,还有一张未曾画完的画,还不曾裱糊。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画的是远景,人的面目不太清楚,但看上去丰神俊秀,极是潇洒倜傥。
不知为何,一看到这画,衣云的心便咚咚的跳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娘亲心仪的男子了,也许就是自己的爹爹。
里面还有一些娘亲的字迹,写满了诗句。
三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
别君时。
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