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帮帮小沫”
“嗯”
“……”
三人用力,自然是不费多大的功夫,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那船拉到了岸边,小沫回头看着爹爹和娘亲一笑,调皮的跳上了那摇晃着的船,看着那躺着的白色的身影,好奇的伸出手,将那头白色的头发抓在了手里,同时掀开了那遮面的斗笠。
“奶……”小沫呆呆的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可是白色的头发,不是说白色的头发都是老人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爹爹,你快来,这不是奶奶啊!”小沫的疑惑的拉过了那男子,指着那依然闭着眼睛的女子,十分的好奇,自他从山里出来以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奇怪的人,年轻惨白的脸,白色的头发,冰白的唇,白色的衣,整个人似乎全是白的。
“不知道打扰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吗?”那双紧闭的眼睛,微微的煽动着,然后睁开,露出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低沉的语气,不由的让小沫躲进了爹爹的怀里,他在怕,那双血色的眼睛,和低沉语气中夹带着稍稍的怒气,被鲜血侵染后的生命,又怎么能不让人害怕呢?
“对不起,小孩子家不懂事,请姑娘不要见怪,我们想要去红妆岛,可是街上的人说只有你能载我们去,请你载我们去好吗?”那男子紧紧的抱着小沫,看着那苍白的女子,似乎脑海中的某段记忆有所松动,但是却实在想不出来,不由的轻轻皱起了剑眉。
“淼儿,是我!瑞啊!瑞逆天,你不认识我了吗?”逆天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那男子,脸上有掩饰不了的激动,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他了,她以为早就失去他了,孤零零的醒来,唯一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只能守在这一方小小的土地上,终老,可是,可是,老天却对她如此不薄,思淼,原以为已经失去的人,却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怎能不激动呢?
“你放开我爹爹,不准欺负我爹爹,娘,这个人坏坏。”小沫稚气的语言顿时将逆天打入了谷底,那样小小的人,照she着熟悉的影子,只是却愤怒的瞪着自己,平静的心不由的翻起了波澜。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小沫怒气的摇晃,逆天无力的跌落在了船板上,五年了,即便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身体却依然是这样的脆弱,经不起任何的qíng绪波动,甚至连这一方小小的土地都不能踏出,身体内的极寒,只能在这花样的小镇慢慢的调理,只是谁人能懂,那个枯寂的心。
“姑娘,你没事吧!”那憨厚的女子,一脸担忧的看着逆天,像她那样的单薄的身子,感觉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她给chuī走,不由的伸出了手想要将逆天扶起。
“不用”挥开那,伸过来的手,努力的平复自己激动纷乱的心绪,看着用害怕眼神看着自己淼儿,那的确是他,可是那样陌生的表qíng,却将自己的心刺痛,原来自己真的变得这样的不堪,魔鬼吗?望着依然被雾奇笼罩的红妆,唯有苦笑。
“上来吧!我送你们过去!”爹,娘,还有那小孩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自己却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将丢弃在一边的斗笠捡起,转身便准备入舱。
“你认识我!淼儿是谁!”那男子回过神来,一把挡在了逆天的面前,表qíng无比的急切,似乎那就是自己追寻着的理由。
“你不认识我吗?你真的不认识我!”逆天没有回答思淼的问题,而是询问着那微弱的希望,执着着的希望。摇头男子疑惑的,gān净的眼睛里有着急切的困惑,同时又有着莫名的qíng绪,他确实不记得她,记忆的空白,空白的记忆,那是他苦苦追寻的缘由,奔波数年,只为了填补心中那莫名的空dòng。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一个悲伤的声音,在一次一次的呼唤的着自己,但是不管怎么都听不到声音,千百次的梦里,却只有一个悲伤的背影,千百次似乎离那个身影只有一指的距离,却又被梦中惊醒,不断的循环,不断的挣扎,一天又一天,chūn去秋来,却始终挥不去,那悲伤的身影。
“不记得,那就不会痛苦,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那样痛苦的记忆,或许忘了会更好,只要你活的幸福了,其他的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不逆天抬起手想要抚上了记忆中千百次留恋的面容,却又在触及思淼那双gān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颓然的放下,或许忘了,那就不会痛苦,简简单单的活着,那曾是自己最大的梦想,只是那已经成为了泡影,既然上天给了思淼这个权利,那她宁愿放手,就让她看着他简单的幸福,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