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爬下蓝翎的身上,爬在臭臭的糙上面,血一口一口呕出,黑色的血液烧黑了gān枯的糙,并在蔓延,逆天死死的咬住了唇,不准口中的腥味溢出,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支撑着站了起来,抹去了唇边的黑色血液,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蓝翎极度困难的抱起,一步一踉跄的离开这个人间的地狱。
光就在自己的眼前,温暖也在自己的眼前,可是,逆天却感觉不到,无力深深的无力感涌入心头,实在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倒在了地上,却不想怀里人再受到伤害,重重的摔在了阶梯,痛无可痛,护住了蓝翎,终究还是这般无力,无力到窒息,轻轻的笑声,已经无法出口,意识清明,却再也睁不开眼睛,就这样吧!
痛,就这样的痛着吧!
血,只有血,满目满目的都是血,惨白的骷髅,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土地,一个一个耸动着的骷髅从地里爬出,摇摇晃晃,将自己湮没,周而复始,没有停歇。
“唉!”
伸出手抹掉额头的冷汗,猛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华丽的布置,轻笑,掀开身上轻如蚕丝的缎被,看着趴在自己chuáng边的蓝翎,注视着他安静的睡容,自己恐怕应该又在噩梦中沉浮了很久了吧!
轻轻的下chuáng,不想惊动痴守着的人儿,费力的将那疲惫的身体轻轻的抱上了chuáng,盖上被子,坐在chuáng头,微微的喘息着,这样的身体,果然是个累赘,看着他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未曾安稳的睡容,惨白的手指于袖中伸出,将那眉间的褶皱抹平,满意的看着那逝去的忧伤,刚想要收回手指,却被人钳制住了手腕,温软的感觉自手腕处慢慢的蔓延。
看着那如玉般晶莹的肌肤衬托着自己惨白消瘦的指骨,有些恍然的对上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里有着深沉的担忧,也有着无法忽视的欣喜,是为自己吗?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印称的自己,苦笑着,那还是人吗?
银白凌乱的发色,眼白已经完全被血的颜色取代,红黑的眼睛却是恐怖,消瘦的脸虽然没有枯瘦,却也是惨白,冰白的唇,鬼魅的笑,这样的组合还是人吗?这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吗?那个清丽美妙的人儿,逆天轻笑,看着蓝翎眼中的自己勾起了唇,泛起的却是深深的寒意,寒到灵魂不休。
“你醒了,太好了。”蓝翎看着逆天,伸出手急切的想要确定她的真实,入手的冰冷让他心安,隐忍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湿了美丽的面容,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逆天,醒来就好,真的,醒来就好。
当他醒来时,诧异的发现自己早已不在了死牢之中,而是躺在自己熟悉的chuáng上,问了小视,才知道是她亲自把自己从地牢里抱出来的,才知道即便是自己深陷于昏迷之中,却依然将自己护在了怀里,当自己伤好后,日日夜夜的守候,却依然唤不回睡梦中的人。
御医早已束手无策,一个一个摇头,皆是面如死灰,朝中的大臣们也已经开始商量另立新君的事了,幸好围困逆生府上的人必须要有逆天的命令才会撤军,不然的话,逆生恐早已被放了出来了,这天下也怕是要易主了,要是让逆天知道的话,那可不仅仅是血流成河的问题了,那样血腥的逆天,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也是不想见到的。
“我睡了多久了”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发huáng的树木,不觉有些疑惑,那是应该还是夏天吧!怎么一梦醒来,却已经是秋霜了,难道真的梦了很久了吗?逆天不知,因为那梦只是血的梦,不变的梦,重复的梦,一次又一次。
“整整七十四天了,夏天都已经过了。”就着蓝翎的手,逆天抚上了那憔悴的容颜,如丝的触觉,还有那不同于自己冰冷异常的温暖,皆是那样的让自己留恋,留恋的不忍离去。
而如此漫长的沉睡似乎在昭示着什么,看着翎儿喜悦中的担忧,逆天温暖的笑着,笑若秋实般的充盈,似乎那微笑能够将空了的心填的满满的,再也不会留下任何受伤的痕迹。
“咳咳,咳咳。”轻轻的咳嗽着,接过翎儿递过的手绢,接住不受控制的血液,七十四天了,这已经是秋天了,不过也好,又活了七十四了,逆天对上蓝翎担忧的眼神,轻柔的一笑,将带血的手绢丢弃,掀开被子,贴着他软软的身体,靠了过去,抱住他温暖的腰际,她太冷了,需要人类的温暖,才能化去她已经开始结冰的身体,而这个怀抱就是,她温暖的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