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户农家借宿吧。”一向可以用生龙活虎来形容的废柴此时说话都有气无力,整个都昏昏yù睡。
鲁泰心里也着急,本来他们是连夜赶路的,可主子突然身体不适,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清晰明朗,小半个时辰后,马车驰进了一处村落,在一户尚亮着灯的农户前停了下来。
鲁泰上前敲开了主家的门。
可是,主家似乎并不想留宿外人,鲁泰从怀里掏了两锭银子出来,主家的目光闪了闪,可是还是拒绝。
“鲁泰,扶我下车。”车里的废柴出声了。
“主子,您小心。”鲁泰赶紧回到车边,掀开车帘,伸出右臂让主子扶着下车。
废柴捂着有些疼的小腹身子都没办法站得直,这种qíng况下走路难受得不是一点半点,等会身上的衣服是绝对得从里到外换个遍的。
“老伯,真对不起,我们赶路错过宿头了,我身体不适,所以才想打扰您一个晚上。”
那位老汉看她确实面带病容,很是犹豫了一下。
“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最近这一带不太平。”
“有什么事我们自己可以担待的,不会麻烦到老人家的。”
“那你们进来吧。”
“多谢老伯了。”废柴勉qiáng施了一礼,痛得皱紧了眉头。
“主子,要紧吗?”
“没事,”废柴吸口气,qiáng打jīng神,“一会喝碗热汤就好了,你去把车里的行李拿下来,小怪下车。”她低声一喊,一直安分待在车里的小怪就嗖地一声窜了下来。
老汉就不由吓了一跳,这样一条体型彪悍的狗很少见,而且瞧这毛皮油光水滑的就知道平时被喂养的很jīng细。
废柴进了老汉家的厢房后,就请他把自家的婆娘叫过来。
等这家的老妇人从厢房出去后,看到自家老头不解的神qíng时就笑了笑,说:“你睡去吧,女人家的事你不用管。”
于是,老汉明白了,转身歇着去了。
用老妇人取来的东西打理好自己之后,废柴才觉得自己总算是利落了些。
晚上的时候废柴睡得并不踏实,一觉醒来浑身酸困。
身子不慡利,她也不好再穿男装,索xing便换回了女装。这些年她跟冬喜多少也学了点梳头的技巧,挽个简单的妇人髻还是勉qiáng可以的,复杂的就只能望天兴叹了。
照废柴原本的计划,是要继续赶路的。
但,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官兵进村了!
废柴觉得那qíng形跟鬼子进村是一样一样的。
有时候,官兵比匪患更令人深恶痛绝。
废柴出门自然是带得大量盘缠,虽然大部分是银票她跟鲁泰贴身收藏着,但包袱里还是有些银两的。所以,当几个官兵搜查的时候,立时那huáng白之物就晃亮了他们的眼。
不但如此,他们甚至对废柴包袱里的几样首饰也没打算放过。
废柴的首饰即便看着简单,那也是出自大师之手,是桃花九下了功夫弄来的,绝对不是小地方的货色,估计都跟宫廷制造差不多。
看着他们毫不掩饰的将银子包好拎到自己手中,又拿了几样首饰往怀里揣,废柴很不慡地挑了下眉,要不是小怪这会儿方便去了,她肯定毫不客气地让小怪赏他们几口。
东西搜刮完了,这几个官兵也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实在是废柴主仆太上道了,自始自始一个字没吭。
不过,等废柴把包袱重新整理好,鲁泰拎着走到门外准备上车的时候,那几个兵又杀回来了,不止原来的三五个,似乎是一队官兵跟着过来了。
废柴登时就怒了,靠之,难不成有点油水就大家都得沾一点才行?
似乎是个小头目的官上前打量了废柴几眼,说:“果然生得挺标致的。”
废柴皱眉。
鲁泰冷了脸,敢打他们主子的主意,这帮蠢货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你们打哪儿来,要上哪儿去?”
“从京城来,要到福州去探亲。”废柴不慌不忙地说。
“可有官凭?”
“鲁泰。”
鲁泰从怀里掏出官凭路信递过去。
那小头目打了眼,又还给他们,“最近这里有天地会的余孽出没,咱们怀疑你们来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