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外传来池秀怯怯的声音,莫清才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哦,这就去睡。”静观其变吧,如果这是他们的选择,她会选择尊重。如果他们是被bī的,就算再死一回她也会尽到做妻主儿应尽的责任。
一旦想通,莫清所有的jīng气神就都回来了,打开书房门,看到清亮月光下站立的清秀小夫郎,邪魅一笑,“秀儿,今晚不要睡了。”
池秀的脸顿时红透,整个人都像是从热水里煮过一样,冒着新鲜的热气。
“走吧,去尽你的义务。”她走到他身边,将他打横抱起,往两个人的卧室走去。
“夫人……”他钻入她的怀中,再不肯抬头。妻主儿真是的,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刚刚院子里还有人在呢。
只可惜,这世上永远有一种人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造访。
所以,莫家主夫妻的chuáng事又一次在进行到白热化程度的时候遭遇了中场喊停,搞的莫家主几乎破口大骂。
糙糙结束了跟夫郎的chuáng事,莫清披了衣服bào燥的出了屋。
“请问你们将军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半夜三更的请我去?”莫家主脸色极其臭。
“小人们不知,请先生随我等回营。”
吸气,再吸气,莫清克制住自己骂娘的冲动,一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好吧,我跟你们回去,但你们给我把家看好了,我的男人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找你们算账。”
火大真大,而且挺有一股压迫力的。一旁的小兵们不由自主的想,难怪将军这么器重她,瞧这驾式也知道不是一般的人。
于是,在月光明亮的夜里,莫家主风风火火的又一次走进了军营,挟带着一投隐形的烈焰卷进了中军大帐。
“将军到底为什么三番两次找在下,索xing便都说了吧。”大马金刀的往位子一坐,莫清直接把话挑明了讲。
“那先生是打算帮我了?”
“难道还等你天天晚上过去打扰吗?”
女将军的脸微微泛红,咳,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把话讲这么白。虽然她确实是故意的,但是……“实在是事出突然,军中主簿突然病逝,晌银发放,新军编造新册,与京中书信往来便都成了问题,本官也是没办法。”
“难道大人军中就再没识文断字之辈?”这军中也太人才匮乏了好不好。
“有是有,但是编造新军册工作实在太过繁杂,且事关军务机密。”
行了,我明白她的未尽之言了。况且就算有人识文断字,工作量这般巨大,谁也不会白痴承认自己识字的,难怪要从外面找不知qíng的。
“为什么找我?”那天来的人不少,怎么就独独她雀屏中选了呢?
“先生在一群人中气质卓然,且才气胆色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也对,那天来的一群人中好像就她没啥自觉,别人都惶惶不安,她整一没事人一样喝茶看册子,顺便算了下数字。
果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白话点就是枪打出头鸟,她太没鸟的自觉了,自我鄙视下。
她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而别人却太把她当回事,结果就导致了她这个不想被人当回事的人成了站在jī群中的那一只鹤。
“废话就不要说了,有什么工作是要我做的,赶紧说说,我做完了好离你远远的。”莫清非常gān脆直白的说。
等到那一堆宠大的书册进入她视线的时候,莫清开始后悔——人还是不能太gān脆了。
这样大的工作量,他就是头认劳认怨的牛也得整崩溃啰。
“将军,其实你跟我有仇吧。”
“先生说笑了。”
“前任军中主簿其实是过劳死吧?”莫清坚信。
女将军尴尬的笑笑。
啊,苍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如果她还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极力普及军中扫盲教育。
“本官有时间就来帮你。”
这是莫清认为她最值得肯定的一句话。
守卫边城的是件艰苦又危险的事,大凡有些门路的人都不会蹲在这种苦哈哈的地方。所以也就导致了边城守军粗鄙之人过多,就算几位主将文武兼修,却也太过杯水车薪。且他们各有军务在身,确实也不能把jīng力làng费到这些杂事上面。
莫清很快就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没想法了,埋头苦gā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