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子陵有了一点动静,她便揉了揉眼睛醒转过来,仔细的看着他不善的面色。不解道:“怎么了?昨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徐子陵用手抹了把脸,表qíng松动了些,淡淡道:“是伏难陀在隔壁越克蓬的外宾馆伏击我们。不过他已经被寇仲一刀送他去梵我如一了。”
水玉儿轻笑出声,跳下chuáng。倒了杯茶水,又顺手用火字诀加热了一下,到可以入口的温度才拿给徐子陵,关心地问道:“我看你身上的伤要比仲大哥的还严重三分,要不要我给你治疗下?”没想到伏难陀这么快就去见上帝了。
徐子陵接过茶水。摇摇头道:“不碍事,显然伏难陀是被你昨天晚宴上说地言辞气疯了,武功都大打折扣,被寇仲几句话胡讲一通,彻底失去了梵我如一的境界,当然是轻松被我们击毙。”
水玉儿哑然失笑,看来她昨夜地一番气话,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照徐子陵的xing子,即使当时场面凶险。他也不会透露半句让她担心。伏难陀何许人也,徐子陵和寇仲在本来就已经重伤在先,她要是早点想到。就不会和他们分开了。
徐子陵喝了点温茶润了润喉咙,好奇道:“你昨天又在秀芳大家那里呆了一晚上?女人哪来的那么多话好讲啊?”
水玉儿嘿嘿一笑。掩饰住自己不自然的表qíng。拿出一个长约半尺,绣有龙凤纹地窄长锦盒。边打开边笑盈盈的说道:“这个是秀芳姐拜托我要jiāo给青璇的天竹箫。就是说,有空你也要陪我去成都一趟哦!”其实她只是在尚秀芳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便走掉了,但是去哪里了还不能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她所做的布置能不能有用处,所以索xing就不提了。
徐子陵接过竹箫,纵使他对乐器没有认识,也从其jīng美的造型与手工上,看出是箫中的jīng品,于中土流行的箫形制有异。
“我们回中原之后,就陪你去。”徐子陵低头把玩着竹箫,水玉儿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是听到他怪怪的语气,想到寇仲出门前古怪地脾气,试探的问道:“你们……吵架了?”说完连水玉儿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自嘲地笑笑,可是却在看到徐子陵默然的反应后,笑容僵在脸上。
水玉儿收起笑容,坐在徐子陵身边,皱眉问道:“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不会为了无聊地事qíng,在如此紧要地关头产生分歧,十有八九是因为寇仲那小子……
徐子陵长叹出声,“寇仲刚才试探的和我说,他考虑过和颉利坐下来谈谈地可能。”
水玉儿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表qíng,“那你的态度就是绝对不同意喽,所以两人就吵翻了?”
徐子陵把竹箫放回锦盒,仔细的把带子系上,放在一边,闷声道:“寇仲最近渐渐变了,按照他的作风,要胜就要凭自己的力量,照他的话就是这样才胜得有意思。”
水玉儿接过装着天竹箫的锦盒,弹指间扔进介质空间,认真的想想道:“也许他之前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一路走来,应该已经认识到他不能把争霸天下当成一个游戏来看待,寻求他人支持很正常啊。不过如果对方是颉利的话,他也肯定衡量过了,所以才来征求你的意见。”
徐子陵走到桌前续了一杯茶水,颓然道:“他这次是询问了我的意见,下次呢?再下次呢?与颉利联盟,不啻于与虎谋皮,只要颉利平定了糙原,定然要挥军南下,他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纵然他别有用意,我也不能同意他的想法。”
水玉儿眨着眼睛出了半天的神,也想不透寇仲心里在想什么花招,只好放弃的问道:“那他现在是怎么决定的?”
徐子陵坐回chuáng边,木然的摇摇头,道:“不知道。他现在要和可达志会合,去斩杀深未桓。唉,我们都不知道可达志是否能够信任。可是已经毫无办法。”
水玉儿探手拿过他在手中紧紧攥住的茶杯,浅笑道:“我也没有接触过可达志,可是能让颉利委以重任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可以信任。至于你说的问题,子陵,参与争霸天下这场游戏的人不是你,而是寇仲。”
徐子陵一震,转过头深深的看着水玉儿,许久之后双目透出爱怜的神色,轻声道:“这是你头一次喊我的名字。”
水玉儿低头浅笑,两边脸蛋乍的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登时把沉凝的气氛彻底改变过来。她也没有想到叫出口会如此的容易,见他仍然定定的看着她,半喜半嗔的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不好听我就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