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肖折釉直接拍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生气地望着霍玄,大声说:“霍玄!你以为你是谁啊!是!我是喜欢你!可是本……可是我今天喜欢你明天也可以喜欢上别人!你以为我是盛雁溪可怜巴巴等着你施舍感qíng吗!告诉你!我不需要!”
肖折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我是嫁了你!我早就说过这不过是为了报答你的恩qíng!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qíng!我也不会成为你以为的怨妇!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感动?然后高高兴兴等着你哪天心里有了我来和我行夫妻之礼、生儿育女?”
肖折釉生气地冷笑了一声:“我这辈子最屈rǔ的时候就是你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只要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纵使喜欢,我肖折釉也不可能接受你!”
霍玄望着眼前的肖折釉,又该死地想起了盛令澜。想起他唯一一次见过盛令澜发怒的样子。那一次盛令澜盛装乘坐宝车前往皇家宗庙祭祖。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惊了马车,侍卫拔刀想要将小男孩斩于马下。
飘着淡淡芍药芳香的车鸾停下来,盛令澜站在车鸾前大声斥责侍卫,气势惊人。
那个时候霍玄跪在夹道跪拜的人群里,远远望着她发怒的样子。她发怒的时候眼睛里有光,明亮到耀眼。
就像……就像此时的肖折釉。
“上次带你回南青镇的时候,你嫂子曾私下找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qíng。”霍玄忽然说起这个。
肖折釉不知道霍玄想说什么,她略压了压心里的愤懑,居高临下地看着霍玄等他说下去。
“你嫂子告诉我你不想嫁人,她希望若你年长几岁时还是坚持不想嫁人的话,让我不要勉qiáng给你说亲事。若觉得把你留在霍府不便,就把你送回她身边。”霍玄慢慢说道。
肖折釉怔了怔,想到远在南青镇的嫂子。当日她与纪秀君说起今生不想嫁人的事qíng时,嫂子明明是反对的,没想到她居然会私下这样与霍玄jiāo代……
“你嫂子还告诉我你不想嫁人很大的缘由是因为惧怕生育。”霍玄顿了一下,“祖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管我们以后如何,我都答应你,今生不用你为我生儿育女。”
肖折釉垂在身侧的手半握着,她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滑动了掌心。
她目光有些复杂地望着身前的霍玄。
是的,她曾怕过。她毕竟嫁了他。
她害怕有朝一日不得不忍受与一个心中装着别的女人的丈夫行鱼水之欢,一次已经够了。
她害怕她不得不尽妻子的义务为不爱自己的男人生儿孕女。
即使她满心都是他,有些东西是凌驾于感qíng之上的。
霍玄起身,把身上宽大的外袍脱下来,披在肖折釉的身上,说:“回去吧,开始冷了。”
“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谁都不能勉qiáng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包括我。”霍玄将肖折釉揽在臂弯里,护着她往山下走。
肖折釉偏过头来望着身侧的霍玄,望着他沉如静潭的黑眸,他又变回那个霍玄了。
第67章
这几日肖折釉和霍玄总是一起吃饭, 晚上歇着的时候, 霍玄会去书房旁的偏房。霍玄倒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宿在偏房。如今他刚与肖折釉成亲,若是一直分房, 会让肖折釉很难做。所以他每隔三五日会在肖折釉这里留宿一晚。
不过,除了大婚那一日, 霍玄再没睡过chuáng,只是在屏风外的罗汉chuáng上歇着。两个人终究是不能再回到过去那般自在的相处, 不过却也不像刚成亲时的那般尴尬。
今年的天气的确反常,冬日里几次bào雨,如今不过是刚开chūn,天气已经暖和地有些过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一场大雨将至的缘故,这几日天气有些闷热。
今儿个晚上霍玄不会宿在这里,肖折釉不由换上了一身薄一些的寝衣, 吃了些凉瓜,才歇下。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 肖折釉躺在chuáng上许久,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直到子时,肖折釉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夜里,肖折釉的卧房忽然着了火。大火一下子烧起来,将这一片天空都烧得通红。院子里起了喧哗声的时候, 霍玄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披上衣服走出偏房,刚想发问,就看见了冲天的大火。
折釉。
救火的人很多,一桶一桶的水往火里泼。可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 谁也没敢进去。绛葡儿和绿果儿来不及穿外衣,只穿着很淡薄的衣服守在屋外。她们两个抱在一起,红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大火,担心地不得了。